又说了会儿话,郁林肃将事情交给曹榭,正好流茴将两人的药端来了,曹榭便告辞,郁林肃先把药端给张幺幺喝了,再喝自己的,把空碗递给流茴的时候笑:“媳妇儿,咱两这算不算有难同当了?”说着话便有些昏昏欲睡。
他这几日一直记挂着张幺幺的事,自己一身的伤却连觉都不曾安稳的睡一回,这会儿药效上来,张幺幺又给他吃了定心丸,自然就放松下来,疲惫便一股脑的涌上来。
张幺幺见他几乎转瞬就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站起来打算拿床被子去稍间睡,哪知刚打开柜门,身后便传来郁林肃委屈巴巴的声音:“媳妇儿,你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么?你不是说了要与我做恩爱夫妻么?”
张幺幺转身:“我骗了你什么?”
“既然不是骗我,那为何我的东西都搬进来了,你反而要去外面睡?你是不打算与我同床共枕么?”
张幺幺耳朵尖儿染上浅浅绯色,平静道:“你我都是一身的伤,现在就挤到一起,万一碰到了伤口又怎么办?”
郁林肃信誓旦旦:“媳妇儿你放心,我睡觉绝对安静,从不乱滚乱踢,睡着了就跟那木头似的。”
“既然都是木头了,无知无觉的,睡不睡一起又有什么不同?”
“媳妇儿~”郁林肃垮着脸,偏拿一张成熟俊逸的脸来做孩童的神情,竟也丝毫不违和。
张幺幺转身抱被子,郁林肃无奈叹了口气,正要目送她离去时,却见她竟朝自己走来,顿时大喜,忙往床边蹭了蹭:“媳妇儿你睡里面。”
“行了,这床宽着呢,你再让就掉下去了,再说你才上药,别乱动又把伤口崩裂了。”
郁林肃果断停下,笑眯眯道:“哎媳妇儿,我都听你的。”
张幺幺从床尾跨过他进到里面,明明这是自己熟睡了的床,可不知为何今晚却觉得它的气息有些陌生,张幺幺下意识闻了闻,是药味儿和郁林肃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的味道,却也不排斥,说起来,她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习惯了他的气息。
她在里面躺下,两人之间隔了半个人,郁林肃乖乖不动,偏头看她,一脸傻笑:“媳妇儿,你真香。”
张幺幺闭上了眼睛。
郁林肃又道:“媳妇儿,我觉着我今晚可能睡不着了。”
“我打扰到你了?那我去外面睡。”
“别呀,媳妇儿我错了,你总得让我习惯习惯嘛,毕竟咱们虽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可我也是到了今日才有机会一亲芳泽,可是以如今咱两这模样,哪能亲啊抱的,也只能闻一闻了。”说罢当真使劲儿呼吸,浅淡的馨香窜进他的肺里,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到她的脸颊脖颈。
这会儿人的无感都较白日里敏感,张幺幺被子里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她不由脸色一黑:“闻什么闻,当你自己是狗吗?”
“嘿嘿,媳妇儿你这比喻不好,要知道狗只有在闻到了肉和那啥的时候才会一直往上凑。媳妇儿,你觉着你是肉还是那啥呀?”
张幺幺:……
“混账。”
“混账也是你夫君,如此说来,你就是混账婆娘,嘿嘿~”
张幺幺:……
忍无可忍,她一字一句道:“再胡闹你就滚出去。”
“嗯嗯,不闹了,媳妇儿睡觉吧,我也睡了。”
张幺幺等了会儿,果然见他不再说话,这才松了口气,也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她睡意渐浓时,黑夜里突然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片刻,一只手突然伸进张幺幺的被子,在她身边摸来摸去,片刻便摸到一团柔软温热的东西,似是好奇,那手还捏了捏。
张幺幺咬牙切齿地声音响起:“郁林肃,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说罢腰往旁边一挪,郁林肃这才反应过来捏到了她的屁股。
他的手下意识往回缩,好在是晚上,看不见他尴尬又涨红的脸:“对不起媳妇儿,我只是想牵你的手,否则我一直兴奋,总是睡不着。”
张幺幺平复了好一会儿激烈的心跳,把手从被子底下伸过去牵住他的,语气不耐道:“这样就可以了吧,再不睡觉小心我揍你。”
郁林肃咧嘴无声的笑:“好了好了,我肯定安静下来。”说罢捏紧了她的手,之后果然再无声息。
张幺幺无奈叹了口气,唇角却弯了弯,手被他宽大的手掌包围着,一片温热,也慢慢睡了过去。
整个侯府此时都陷入沉睡,却总有些魑魅魍魉喜欢在黑夜里嘁嘁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