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诺又上前拥他,“阮奕,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昨夜同袁开阳商议的那些事情,她是有听到些许的,阮奕是太子的伴读洗马,是太子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东宫让他出使,背后必有缘由。
她原本不应当同他一路的,她不在,他也不必为她分心。
好在去京中分别的时日亦不长。
出了外阁间,赵锦诺跟在冯涛身后,临到苑门口,又驻足回眸看向阮奕,阮奕朝她笑笑,她才继续低头跟着冯涛出了驿馆当中。
等赵锦诺离开视线,阮奕才微微拢起了眉头。
他若是没感觉错,南顺国中仿佛有不少眼睛盯着他。
同早前出使时想象的大有不同。
他说不好哪里有什么问题,但阿玉若一直同他在一处,他始终觉得不妥。
南顺国中多多少少有些古怪,他不想阿玉的身份暴露,亦或是继续出现在旁人的视野中。
谭悦在南顺国中地位尊崇。
阿玉同他和丹州一处,远离这处的视线更稳妥。
……
马车上,赵锦诺一直在想阮奕的事。
阮奕不会无缘无故主动让她离开,朝中的事,她知晓的越多却并不一定越好。
阮奕行事自有准则,她照顾好自己,便是不给他添乱。
思绪之间,马车已行到昨日谭悦府邸隔壁停下。
丹州在大门口等她,“锦诺。”
赵锦诺掀起帘栊下了马车,有些迟疑,“这里是?”
谭悦府邸隔壁?
丹州叹道,“昨日不都说了吗,我将隔壁两处苑子都买下来了呀,中间这各是我家,隔壁那个是你家,诶,先去你家还是我家看看?”
赵锦诺愕然,“我以为你同谭悦是玩笑的……”
丹州没好气,“你以为各个都像你,出尔反尔!”
“……”赵锦诺恼火前,丹州扯了她的衣袖入内,“走走走,先带你去我府上看看,我早前就让人收拾好了。”
赵锦诺果真没有再深究。
喜欢书画的人大都雅致,丹州本就擅长的花鸟图,整个府中的布置和陈设都极致格调,让人赏心悦目。各个角落都花了不少心思,应当也是之前期盼过他们三人住相互隔壁的场景。
丹州就是这样活泼又热心肠的人。
看了一圈下来,丹州问,“如何?”
赵锦诺点头,“丹州的手笔,自然好。”
她的奉承,丹州照单全收,欢喜道,“来来来,去看看你那里。”
赵锦诺意外,“很大不同吗?”
丹州睨她,“差可远了。”
等到她府上,赵锦诺果真才知道丹州口中“差可远”的意思,整个一府上都是粉红色,少女心,看得赵锦诺都有些尴尬,“丹州,我在你心目是这种喜好吗?”
丹州挠头,“不都说姑娘家喜欢粉色?”
所以连苑中的轻罗幔帐都挂得是粉色。
赵锦诺‘诚恳’道,“是,我最喜欢粉色。”
丹州有些恼火。
……
等赵锦诺换了身衣裳,才同丹州一道出了府,往斋月楼去。
谭悦的府邸离斋月楼很近,都在临近江边的地方。
两人并肩踱步,冯涛等人远远跟着。
丹州问起,“你今日要什么时候回驿馆去?”
“不回去了呀。”赵锦诺笑道。
不回去了?丹州愣了愣,“忽悠我的还是真的?”
赵锦诺双手背在伸手,美目看他,“谁忽悠你了?就是不回去了。阮奕说我许久没有来南顺,又是专程来给老师庆生的,让我同你和谭悦一道走,先去京中看老师和师娘。他还要在慈州呆几日,路上也不一定会在何处停留,让我不用等他。”
丹州一脸诧异,“哟~真的假的?”
赵锦诺好笑,“自然是真的,难不成还骗你?”
“哈,我以前还以为你喜欢阮奕就是因为他人长得好看,看来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他人还不错!”能让锦诺同他们一道回京,丹州的立场瞬间倒戈。
赵锦诺好气好笑,“什么叫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人长得好看?”
丹州酸溜溜叹道,“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阮奕长得好看,所以傻的你都喜欢?”
“……”赵锦诺眨了眨眼睛,一时语塞。
丹州又道,“那么问题来了,傻子为什么要喜欢你呢?”
赵锦诺又眨了眨眼睛,似是也在思考这个。
丹州捧腹,“那是因为你也傻呀,哈哈哈哈哈!”
“丹州,你今天完蛋了!”
******
十里江堤岸边,南顺鸿胪寺官吏领着阮奕和王主事一行漫步。
鸿胪寺官吏介绍江堤的历史和由来,抵御了哪些洪峰等等。
阮奕和王主事都认真听着。
南顺在治水上素来有建树,百余年来即便是突破历史的洪峰,都很少有洪灾泛滥。
鸿胪寺官吏自豪说了不少。
阮奕一面听着,一面在江堤踱步,目光在不远处的身前上滞了滞,既而唇角勾了勾了,继续听南顺鸿胪寺官员介绍江堤的历史,余光都在赵锦诺身上,却没有招呼。
路过赵锦诺时,见她身侧的男子口若悬河,手舞足蹈,一脸兴奋之色。
阮奕笑了笑,这应当就是传闻中的话痨丹州。
等一行人走过,赵锦诺也才转身,朝着阮奕那身暗红色官袍的背影笑了笑。
阮奕先前定然也见到她了,眸间都是笑意。
怎么会这么巧合?
她刚好想起他的时候,他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衣襟连诀,风华绝代,似一阵风般走过只留下一抹笑意。
一抹,只有他二人才懂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阮奕:嗯嗯嗯,你的大白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