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靠近,薄唇擦着她的耳尖,哑声道:“窈窈是想我了?”
他的气息太热烈,苏闻琢忍不住缩了缩肩,白皙的脸颊一下便红了,声音也小小的:“那也没有……”
俞景轻挑眉梢,修长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扫过花瓣似的唇,因为苏闻琢的怔愣,他甚至能看见雪白贝齿间那若隐若现的一抹粉色。
他没再犹豫,低头含住那抹香软。
苏闻琢呜咽了一声,低低的,被男人尽数吞没。
俞景的吻很温柔,似乎是怕她受不住,故意放缓了节奏,但却越吻越深,连带着一只手隔着轻薄的衣料来回在她腰间抚过。
苏闻琢被动的承受着这个吻,只觉得大脑浮浮沉沉,眼角都泛起桃花似的红来。
突然外间传来青黛的声音。
“三少爷,三少奶奶,饭摆好了。”
苏闻琢被惊的回过神来,有些慌张的将俞景推开一些,她的胸、脯微微起伏,还喘着气。
少女本就莹润的唇被吻得更加嫣红丰润,氤了水汽的眸子里神色有些迷离,透着一股娇媚,俞景轻轻抹掉她唇边一抹暧昧的水渍,只似笑非笑的低声道:“这是夫人刚刚说谎的惩罚。”
苏闻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大白天的,外头还有下人走来走去,他怎么那么大胆……
俞景坦然的接受了苏闻琢的那一眼,替她理了理鬓边有些散乱的发,然后松开她,拿了一支玉簪递过去:“夫人要不要帮我束发?”
苏闻琢还没有给男子束过发,她接过玉簪,一时还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俞景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教她,试了几次后,苏闻琢总算是学会了,她围着俞景左右看了看,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
俞景见她脸上刚刚的嫣红已经褪了下去,唇看起来也与之前无异了,这才牵着她的手出了屏风去用饭。
刚刚苏闻琢被他吻过之后的样子,他还不太想让别人看见。
下人也不行。
-
入夜后,屋外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盛京的夏日少雨,今夜这雨便有些难得了。
苏闻琢坐在窗边趴着看外头绵绵的雨丝,百无聊赖的伸出手去接了几滴。
冰凉的雨落在莹白的指尖,连带着盛夏的燥热都少了几分。
她本是接着好玩,看着被淋湿的手突然想到了贡院的那把火,苏闻琢猛的回身看向俞景:“夫君,之前我的那个梦……”
俞景正在看一本兵书,见苏闻琢突然紧张的望着他,他放下书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小手拉回来,又抽了她的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干净上头的雨水。
“夫人说的,我已经让睿亲王世子盯着了,这两日我也会亲自去贡院查,不会出事的。”
俞景安抚的摸了摸苏闻琢的头,她应了一声“好”。
第二日,俞景去了一趟睿亲王府。
皇上重视这次加开恩科,睿亲王在今日亲自去了贡院,魏世昭将俞景带到自己的书房里,将门关了起来。
他贴身的小厮阿墨守在门口,两人则在里面谈话。
魏世昭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俞景沉声道:“你若是今日不来找我,我也会将你约出来。”
俞景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眼神锐利:“那个朱勤确实有问题?”
魏世昭点头:“朱勤非常谨慎,我让暗卫里跟踪的好手连续跟了十天才察出异常,他确实是郑逢年早就安插在父亲身边博得信任的棋子。”
俞景轻啧一声,面上神色有些瞧不明朗,只面无表情道:“也不知郑逢年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愿意断了一条腿在王爷面前博这个信任。”
“谁知道呢,”魏世昭叹气,“父亲知道后受了不小打击,毕竟是曾经以为的得力部下,也算得上推心置腹过,到头来却是个内贼。”
“那王爷最后怎么处理?”俞景直入主题。
魏世昭:“父亲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已经派人暗中盯着了,若是他这几日真的有动作,会直接拿下,到时候直接呈给皇上,也能给郑逢年一个警告。”
“嗯,”俞景低头想了一下,突然问魏世昭,“是哪个暗卫在盯,世子可否告知?我也想学学这跟踪盯人的本领。”
魏世昭听他这么说,无奈的笑出了声:“俞景,你不是吧,抢了幕僚的活不说,现在连暗卫也不放过了?”
俞景无所谓的弯了弯唇:“世子也知道我日后没有助力,技多不压身不是?”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魏世昭也没想真瞒着他,便道:“木二在盯着,你若想学就去跟着他一起吧。”
俞景谢过他,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他便告辞了。
回了俞府后,俞景没有瞒苏闻琢,将自己让魏世昭查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些,只是隐去了朝堂中的一些勾心斗角,她只要知道她一直担心的那个人真被查出来了便好。
说完,俞景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苏闻琢一眼。
“夫人做的梦,可是好生神奇。”
苏闻琢的心里有那么一瞬慌了一下,然后她又告诉自己要镇定,装作自己也很惊奇的样子:“可不是嘛?听着夫君这消息,我都快以为自己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神技了。说起来,我昨夜还梦到了夫君过两日会送我一个礼物,夫君觉得可会发生?”
后一句她是插科打诨的,但俞景听了却还真的认真点了点头:“嗯,会发生的。”
苏闻琢听笑了,小手攀住他的手臂,声音娇软:“那我便等着了!”
“好。”
俞景勾着唇看她,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宠溺。
接下来的几天,俞景既然说了要跟魏世昭的暗卫木二学学个跟踪盯梢的技能,自然不是开玩笑的。
他提前跟苏闻琢说了一声,然后离开了三天。
苏闻琢初初听到时还不免担心,在她眼里,暗卫做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也是最危险的,她害怕俞景会受伤。
不过想到上一世,俞景走上仕途后刚开始好像也并没有轻松。
苏闻琢想,有些事情也许是俞景应该且必须经历学习的,她应该相信他。
-
三日后,俞景回了府。
而当天早朝,睿亲王提了个礼部官员去见皇上,上奏此人意图在贡院存卷房放火,好在被人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错。
此人被当场捉住,围观的礼部官员众多,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重罪。
皇上震怒,当场革了官职,下旨发配极北之地充军,家族八代不得入仕,永世不可回京。
那人俯首认罪,却再没有说其他,大理寺严刑之下依然守口如瓶。
下朝后,右丞相郑逢年回了府中,接连几日称病,直到朝中传出他要致仕的消息,才重新出现在朝堂。
而苏闻琢,在听了俞景跟她说完这些事后,心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一世贡院没有起火,睿亲王不会被停职,俞景也不会被耽误那一年的时间了。
这件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尘埃落定后,紧接着苏闻钰的及笄礼也快到了。
在此之前,想到俞美琴来找她的事,苏闻琢难得去找了方氏。
方氏如今见了她,眼里的厌恶和怒火便压都压不住,苏闻琢看着她对自己剑拔弩张的样子,只觉得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她一步踏进屋里,并不在意方氏的神情,只是淡淡道:“我今日来可是为了夫人宝贝女儿的事,我劝夫人先听我说完这番话。”
方氏不信苏闻琢的嘴里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却还是问道:“你要说什么?”
“四小姐前些时候来找我,想让我带她去永安侯府嫡小姐的及笄礼,我觉着,俞夫人应当也收到邀帖了吧?”
方氏心下一凛,又怕苏闻琢发现什么,只能装作漫不经心:“俞府是永安侯府的亲家,侯夫人当然会给我递帖子。”
苏闻琢心里冷笑,面上却没有深聊这个,只是提起了俞美琴。
“四小姐说俞夫人让她待在府中等过阵子大家对之前的印象淡了再露脸。我想俞夫人大抵不知道,盛京说的上名字的好人家,若是给家中公子说亲,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姑娘及笄那年便相看下来最好,等过了十六,可就不太会考虑了。”
说到这,苏闻琢想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说起来,四小姐今年好像已经十六了吧?”
她这是在提醒方氏,要是还想让俞美琴攀个高枝,那她的年纪可是耽误不得了。
本来俞府的门第就低,年龄又大了可没有人家会看得上了。
方氏一听,这下才总算想起了俞美琴的事。
她并没有与上流世家那些夫人有多交好,自然是不知道苏闻琢说的这点,想到永安侯府的及笄礼上,定会有许多世家夫人,确实是她带着俞美琴认识的好时机。
但方氏不愿在苏闻琢面前示弱,她哼了一声,只道:“谁说我没打算带琴琴去永安侯府,只是最近府中发生的事多,一时来不及与她说而已。”
苏闻琢满不在意的抚了抚衣袖,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夫人便当是我多管闲事好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好像她只是路过秋棠院,顺便来告知方氏这件事,于她而言无关痛痒。
方氏看着苏闻琢云淡风轻的背影就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
凭什么她的华儿如今落到了这幅境地,她苏闻琢和俞景却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日子过得平淡安稳。
明明是在俞府里,这两人却好像是局外人,对府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们越是这般从容,方氏就越是恨。
她狠狠的盯着苏闻琢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院外,才让人叫来了阿威。
“我让你办的事都安排好了么?那天不能出任何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想让他们快点搬出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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