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您这样真的好吗。
算了,他闭嘴还不成。
此时,孔雀台上,也不知道谁开口说了些什么,众人皆眉目含笑,片刻之后,有宫女手捧长卷墨宝而出,谢惊澜当即起身,朝着上首之人行了一礼,走到那宫女身边,提笔沾墨,接过宫女手捧长卷反手而出,白色的卷轴于天际划出一道弧度。
众人愕然见此,不明何理,再目之触及之时,少年飞身而起,落于展开的画卷之上,于空际水中提笔写就一诗。
此情此景,令人无不惊叹。
待最后一字落下,谢惊澜收笔欲回,眸中瞥见湖水之畔,树梢之上的一抹红影。
女孩年岁不大,绚丽的像是一团火,她好似在看他,又好似未曾看他。
只片刻,谢惊澜收回自己的思绪,足尖落地,手中的长卷再次划出一道利刃般的铮鸣。
此人,实在是……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半晌,众人这才急急的拍手称赞。
阿娇意兴阑珊的瞧着众人的神色,在人群中眺望了许久,道:“适才不注意,本翁主的表弟怎么没来。”
“哦,”徐叔应道:“您不是派了人去刺杀‘正奉旨入京’的秦王殿下玩玩吗,太子殿下身为秦王的侄子,当然得去救救人,不能由着秦王殿下被咔嚓了。”
话一落,阿娇翁主手中的抱着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了地上,踩着树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好的支头而下,随后怒气冲冲的就离了琼华园。
“翁主,您怎么就走了,戏还没有看完呢?”
耳边传来徐叔的声音,周遭却不见身影。
阿娇翁主咬牙,“要是让本翁主知道谁在监视本翁主,本翁主一脚踩烂他的狗头。”
这话,成功的让孔雀台上的陈束敛了神色,许是注意到了陈束的异样,谢惊澜道:“陈兄,怎么了?”
陈束容色不惊,含笑应道:“多年的旧疾,不妨事。”
而陈束所谓的不妨事,还不够一刻钟,就以身体旧疾为由早早的离了孔雀台。
谢惊澜:“……”
……
“翁主,那小将人没跟着来,就不要演戏了。”徐叔的声音再次传来,阿娇翁主这才收回自己满脸的怒气,锤着自己的肩膀开始抱怨。
“不早说,本翁主的脸都僵硬了。”阿娇翁主唇瓣微动,话语传出,“真是邪门了,本翁主的肩膀怎么还疼。”
“看这情况,翁主您近日来抄书很认真。”
“我阿兄盯着呢?”阿娇翁主慢悠悠的朝宫门口走去,有气无力的道:“整日里配合着我那精明的表弟演戏,本翁主觉得自己都要变得精明了,徐叔,你说纪凛那脑子怎么长的。”
“我前一秒想着什么主意玩玩,他后一秒就能借着本翁主的主意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办,好气哦,本翁主好气哦!”
“翁主,皇室总不能都如您这般嚣张跋扈,这天下还不得乱套,只是翁主老奴不太懂太后娘娘的意思,七拐八绕的,着实是猜不透。”
“看着想让秦王取而代之,背地里又对太子殿下诸多磨练,老奴都怀疑南宫太后是不是等着这群人狗咬狗玩完了,自己好取而代之。”
阿娇道:“猜不透就不要乱猜,外祖母和太子殿下两人开心就好,咱们也就马马虎虎配合着,让他人觉得自己是在看戏就成。”
“现在外祖母打消了镇北侯府会帮助纪凛的疑虑,那么接下来就要试探文家了,就是不知道文家有没有楼家那么精明,不然的话,又好玩了。”
“阿妹,你说谁好玩了。”
陈束的声音突然响起,阿娇翁主满脸的幸灾乐祸还未来得及收起来,一转身就看着自家阿兄走了过来。
她明明说的是唇语,小得不能再小了,哥哥竟然也能听到,徐叔这人怎么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真是……
“阿兄。”阿娇翁主狗腿的跑了过去,目光一触及陈束身后站着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便低垂了头。
这个人,是陈家的。
“让你不要胡闹,你怎么又和太子殿下掺合在一起了,”陈束轻声道:“回去再抄三天书。”
“阿兄。”
“怎么?”
阿娇沉痛,“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