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肃嘿嘿笑:“下官哪还有什么单子,仅剩的那点胆子和忠心都奉给了圣上,否则圣上也不会给下官这两分薄面了。”
二王看着他,久久不语。
二王妃牵着女儿说说笑笑的踏进二王的院子时,正好看见锦衣卫装扮的侍卫挥刀砍下王府一侍卫的双手,伴随着侍卫的惨叫,从那斩断的双手处哗啦啦的喷出两股血水来,虽很快被人止住,可二王妃母女还是吓得傻在那里。
“啊——”宝灵郡主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二王顿时就冷下脸来,怒道:“你带宝灵来作甚?还不将她带回去!”
二王妃一个激灵醒过来,自己也吓白了脸,叫旁边的下人们搀着才未倒下。听见二王训斥,忙拉了女儿捂住眼睛,转身前,她下意识去看那站在二王身边的年轻男人,英俊挺拔,气势凛然,见她望来时还拱手行礼,脸上带着谦和的笑。
笑……这种时候竟还笑得出来,二王妃不知为何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忙收回目光带着女儿匆匆走了。
郁林肃走后,二王到底关心女儿,去了王妃的院子,路上却叫人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告了。
他到时,宝灵郡主哭得累了,刚好睡着,二王看了眼,将二王妃叫到旁边的屋子,遣了下人,沉着脸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给郁林肃送美人?又对他夫人动手?”
二王妃此前被吓,心里正慌乱,这会儿二王一逼问,顿时就沁出了泪,抽泣道:“王爷,妾身只是想为姑母出口气,您是不知那柳氏,身份低微,不安于室,还……”
“她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有何关系?你可知就因为你的胡作非为,本王说不得就得被父皇猜忌!”
二王妃吓了一跳:“这……怎么会,妾身不过是给那柳氏一番教训,再者那临安侯世子虽说进了锦衣卫,可也只是个从三品的武官,又哪里……”
“妇人之见!”二王很想掰碎了给妻子解释清楚,可看着她那副不以为然根本不入心的模样顿时气闷。
虽说当初看中曹相的势力才娶了她,可娶来之后却发现这女人,除了吃穿打扮,争风吃醋,任意妄为外便一窍不通,偶尔和她说些朝中事务,不过三句她就能睡过去。
便是嚣张了些也没甚要紧,毕竟这世上敢为难她的人也不多,可这人胆子却愈发大了起来,不管谁都赶去惹一惹。
二王妃被骂,心中很是不服,不由愤愤道:“他是什么身份?一个外室所生的野种,害死了表兄才得了临安侯府的世子之位。如今竟还敢上王府来闹?还当着您的面砍了侍卫的双手?谁给他的胆子!”
“谁给的胆子?父皇!”二王气得险些维持不住体面,怒道:“就凭他是父皇的人!是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是锦衣卫!他便可以可劲儿的闹,到处闹,只要不碰触父皇的底线,他越闹,父皇越放心!他便是今儿和本王打起来了,在父皇那里还要得一句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称赞!你以为他当真傻,就单纯是为了给他夫人出一口气吗?他更是为了和本王划清界限向父皇表忠心!”
二王几乎掰开了揉碎了和二王妃说了一通,却也不知二王妃听没听懂,只是脸色涨红,似乎越发气恨了些,二王见此只觉心累,狠狠一甩衣袖去了侧妃的院子。
二王妃见此气得眼睛都红了:“那不得好死的贱人,竟又来害我!”
出了二王府,郁林肃对一直不敢抬头的流茴道:“你想活着吗?”
流茴颤声道:“奴、奴婢想活。”
郁林肃笑:“本世子给你个机会。”
流茴大着胆子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郁林肃道:“往后,你就到少奶奶身边去伺候,记得,要绝对忠心与她。此次你或许并无害人意,但你置之度外就是帮凶,这样的事,往后决不可再犯,否则,你是见过我的手段的。”
流茴忙跪下应道:“奴婢愿意,奴婢往后定对少奶奶忠心耿耿,用心伺候,绝不敢再有二心。”
郁林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你若有胆量生出二心本世子倒也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