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定睛看着他,眼里的防备、探究和怀疑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敬佩,甚至还带着一丝信任。
她跟叶律师的谈话,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不可能被人偷听再传到他的耳朵里,而他的分析居然跟叶律师告诉她的如此相似,这让她更加坚信了叶律师跟她说的那些话,也更加坚定了她必须快点儿继承股权、进入容氏的决心。
但,这跟跟他相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相信外公这么做可能有这方面的考量,但是我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我愿意嫁、而对方也愿意娶的人,而且我本身也没有组成家庭的打算,所以对我而言最合适的办法还是相亲,然后找一个能达成共识的人,契约结婚。”容颜说。
陆宸誉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亮晶的闪烁,启唇说道,“自古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你确定你在结婚前能达成的共识,在你真的继承容氏的股权之后,对方还能按照你们的契约,跟你离婚吗?”
容颜马上回道,“你以为我会傻到什么都跟对方说吗,我只跟他达到契约内容,其他的我一概不告诉他。”
“那只是你的打算,”陆宸誉说,“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你自然不会告诉他,但是你能确定别人也不会告诉他吗,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回国的,又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被设计的?”
他不提还好,一说到这个,容颜心里立马竖起了防备,盯着陆宸誉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开口,“你会告诉他?”
她话一出口,陆宸誉差点儿气站起来,他知道容颜单纯,却没想到在经历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后,头脑还是这么简单,他看着她,突然摇着头扬唇笑出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在你每一次被设计陷害的时候,都是我在旁边出手相救的,你不觉得你的话太扎我的心了吗?”
“我很感谢你前两次的出手相救,但是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里,最有可能外泄的就是你,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可怀疑的人,”容颜说道。
闻言,陆宸誉突然有种无力感,他手指伸出,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敲击桌子,在思考也在观察容颜。
片刻之后,他笑笑继续给她分析,“就目前而言,知道这件事的寥寥无几,但是这并不代表一直会寥寥无几,你一旦继承股权,进入容氏,第一个知道的就是你的父亲,紧接着容氏的其他股东,甚至下至普通员工都有可能会知道,你所占的份额又如此之大,肯定会对掌权者也就是容威造成威胁,到时候他会想尽办法减少你手上的股份额,而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唆使你的契约丈夫跟你离婚,分走你一半的股份。”
说到这里陆宸誉停了一下,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即使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很难不会被冲昏头,更何况只是一个契约的呢?更甚至只是一个本来就是为了钱才跟你结婚的人!”
容颜静静的听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如果真如陆宸誉所说,不但辜负了外公如此费尽心机的安排,更耽误她进容氏调查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