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为了保护血继限界,整个家族一分为二,宗家高高在上,是日向一族真正的继承者,而分家供宗家驱使,拼了命地去守护宗家就是他们的使命。
为了保证分家的绝对忠诚,分家人从小就要在额头刻下咒印,生死都掌控在宗家手中,至死方能解脱。
身为分家人,日向宁次亦是如此。从小就被打上了笼中鸟的印记,生死由不得自己。后来,为了所谓的和平,他的父亲代替身为族长的兄长去死,这让小小的宁次第一次直面家族制度的残忍。
同样都是日向,同样是一母所生,仅仅因为晚出生,就被打上奴隶的印记,脖子上套上缰绳,一辈子成为被兄弟牵在手中的牛羊,甚至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生生世世都将活在别人的支配下,一生不得自由。
日向宁次痛恨带走了父亲的宗家,痛恨将自己变成奴隶的家族制度,但痛恨之余,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强烈的不甘,只余深深的无力。
在分家,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命运啊,无法反抗”,叹息过后便是习以为常。
在小队里,了解他情况的队友们总是会体贴地避开这类话题,从不会带给他任何困扰。
还是第一次有人毫不留情地对他说:所谓命运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日向宁次第一次开始审视日向家族这个在他印象里的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
日向宗家真的不可反抗吗?
他扪心自问。
日向一族拥有强大的体术,令人艳羡的血继限界,还有数量庞大忠心耿耿的守护者,是木叶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在整个忍界都有着赫赫威名。
以他个人的力量,想要挣脱束缚,撼动这样的庞然大物简直是痴心妄想,但真的没有希望吗?
木叶不过是一个村子,在木叶之外有火之国,火之国之外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国家;日向一族在忍界名声不小,但忍者之外还有贵族,有武士,有商人,有许许多多的普通老百姓......不管宁次承不承认,放眼整片大陆,日向一族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觉得自己无法挣脱笼中鸟的束缚,不是对手太强大,而是现在的自己太过于渺小。
白眼少年陷入沉思。
他沉思了多久,星见就陪他坐了多久。
直到太阳西斜,屋檐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阴影,日向宁次才回过神来,他看上去有些窘迫,“谢谢......还有,抱歉。”
因帮了他这么多而道谢,因他胡乱猜忌,且等他这么久而感到抱歉。
星见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刚想开口嗓子里先一阵泛痒,捂着嘴低低咳了几下,等抬头的时候,手边已经放好了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
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润嗓子,然后笑眯眯看向对面,“呐宁次,你知道在木叶我最敬佩的人是谁吗?”
宁次想了想,“火影大人?还是卡卡西老师?”
“都不是哦。”星见一脸‘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的表情,宛如偷了小鱼干的猫,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日向少年原本抿成直线的嘴角柔和下来,配合着问道:“那是谁?”
“是你的老师凯哦。”
宁次这回是真惊讶了,在他看来凯老师虽然在体术方面独树一帜,但其他方面就薄弱地不忍直视。
精英上忍里面,凯应该是最不起眼的一位才对,星见为什么独独会敬佩他呢?
星见给出了答案,“因为凯没有忍术天赋,他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靠汗水一点一点得来的。我不是说其他人就比凯差,也不是因为凯付出的努力比别人更多就觉得他了不起。”
“我敬佩于他,是因为在所有人都否定的时候,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并为此付诸行动,他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所谓命运,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而已,踢开了,就是阳关大道。”
“宁次,你能从你老师身上能学到的东西,远不只有体术和经验哦。”
“变不可能为可能吗......”宁次神色复杂,在他眼里老师一直是个神经大条举止稍显怪异的体术高手,却从没有注意过,原来在自己抱怨命运不公的时候,身边早就有人已经打破了命运。
今天的一席话可能让宁次少年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现在神色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星见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刺激得太过了,便开口安慰。
“那个,看完预赛后我查了一下日向宗家和分家的情况,之前赶路时你用的那个八卦掌回天应该是宗家秘技吧?”
宁次点头。
星见笑了,“你总是将命运命运的挂在嘴边,如果不是不甘心,如果不是想要反抗命运,又何必去自学只有宗家才会的秘技呢?”
“你自己,也不信所谓的宿命论吧?”
看着贵族少年灿若朝阳的笑容,宁次怔愣。
一边努力说服自己安于现状,一边又忍不住奋起反抗。原来自己是这么想的么。
似乎想到什么,星见目光悠远,有感而发,“我不否认,很多东西从出生起就有注定好了......我们决定不了出生,但可以掌控人生,就看你信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