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桃源乡商队的足迹遍布整个大陆,一句话也跟着流传起来:想要桃源乡人喜欢很简单,夸他们的领主就好;想要桃源乡人讨厌很简单,唾弃他们的领主就好。
外人很难理解桃源乡人对柳原星见的狂热,甚至将这句话当做笑话讲给别人听,但是只要来过桃源乡,人们无一例外会转变态度,甚至羡慕起桃源乡的民众。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爱民如子、能力出众、品德高洁、同时还长得特别好看的贵族做自己的领主呢?
领主府的大门已经再次关闭,桃源乡之主的身影却牢牢嵌在众人脑海里,不仅是因为星见大人那世间罕有的精致容貌,更因为刚才对着民众的深深一躬。
高傲矜持的贵族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什么时候对平民弯过腰?仅仅因为民众的热情就用如此高级的礼节作为回馈,星见大人不愧是被这座城市信仰的人啊!
桃源乡的本地居民已经激动到难以自持,很多人眼睛里蕴着泪光,充满惊喜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原本只是来感受三月祭的游客们在稍稍矜持过后,也顺应心情放开嗓门汇入了激动的潮流。
如果星见在这里,就会看到整个樱花大道都被纯粹的白色光团填满,单个信仰的光芒很微弱,宛如挂在天空角落的黯淡星星,但当它们汇聚起来就成了铺天盖地的星河,耀眼璀璨甚至将粉红的樱花雨衬托得黯淡无光。
鬼鲛身处其中,即使冷静坚韧如他也不免被这种浓烈的热情感染,他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桃源乡发展速度太快太过繁荣,并不是没有人打过它的主意,柳原星见是火之国大名次子,一般人不敢招惹他,但不代表一些实力强大了老牌贵族也不敢。
鬼鲛记得曾经有人找上门来,委托晓组织杀了柳原星见,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佩恩干脆利落的拧了脑袋。他当时好奇地问了一句,佩恩说:“贪婪愚蠢,他该死。”在那不久之后他就听到那位幕后贵族暴毙的消息。
久远的的记忆在这一刻染上了色彩,鬼鲛忽然意识到,从那时候起佩恩就很欣赏这位理想之乡的缔造者吧。
想到这段时间似乎正在和雨之国上层交涉的佩恩,再想到被星见大人光明正大带在身边一起接受民众朝见的鼬,鬼鲛看似凶狠的脸上忽然就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的吧?
樱花大道上的欢呼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依然有人不愿散去,即使在领主府最深处,也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
千手柱间找到星见的时候,他正抱膝坐在一棵绿油油的八重红枝垂樱树下,少年本就身形弱小,这么蜷缩成一团越发显得小小一只。
将身上的羽织解下来给对方披上,柱间为对方的任性头疼不已,“你知不知道大家在四处找你?”
星见当没听见。
他把自己裹进宽大的羽织里,伸手拽男人的袖子,理直气壮提要求,“柱间,要看花!”
“你真是.....刚才还没看够吗?”
千手柱间好气又好笑,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不慢,说话间少年背靠的樱花树就层层绽放,下起了一阵又一阵唯美梦幻的樱花雨。
少年仰着白皙修长的脖颈看着眼前的景色,亮晶晶的桃花眼中满是欣赏和愉悦,对他这个功臣倒是连个眼角都吝啬给。
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用过就扔。
千手柱间满脸黑线,忍不住吐槽:“我还在这里啊喂,要不是我的话这种季节哪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樱花,话说回来外面传你喜好骄奢还真没冤枉你。”
这几天柱间四处闲逛不但摸清了桃源乡的基本情况,还打听到不少关于星见的传闻,按照桃源乡民的狂热程度,只要星见说一句想要看樱花,想来底下那些人想方设法也会让他看到。
在樱花已经凋谢的时节让樱花重新绽放,里面要耗费的财力物力可想而知,说一句骄奢一点都不假。
星见超级不服气,精致的下巴高高抬起,像只翘着尾巴毛的小孔雀,“我花我的钱,我的人愿意宠着我,他们管得着么!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而已,谁理他们。”
“过来坐。”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觉得桃源乡怎么样?”
柱间从善如流坐下,“你把我的梦想真正变成了现实。”
不单是安稳富足的生活,前所未闻的生活方式,还有忍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彼此接纳。
柱间虽然没有离开过桃源乡却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如今的社会现状。普通人虽然不再像六十年前那般恐惧仇视忍者,但本能的排斥警惕还是有的,不过这种情况在桃源乡却完全没有出现。
他经常看到有忍者顺手给居民们帮忙,然后会被塞家常食物什么的,就和邻居串门没两样。
这里的人对凶悍的忍者一视同仁,没有轻贱,没有恐惧,甚至还很友善,是个很容易就能令身在黑暗中的忍者产生好感的地方。
想到少年说过的话,他问道:“所以忍者工会就是你用来消除忍者和普通人鸿沟的一种方法吗?”
星见点头,“忍者工会里发布的任务内容多种多样,很多都和日常生活有关,这开发了查克拉利用方式的多样性,而且有些不愿或者不能战斗的忍者也能通过接日常任务赚取到足够自己生活的酬劳。桃源乡里不准动用武力,久而久之,大家就发现忍者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他转头看向身旁忍村制度的创立者,直言不讳,“其实忍者工会的作用不仅仅是这些,我建立工会的初衷是希望它能潜移默化地取代忍村的位置,成为忍者们新的庇护所。”
柱间捂住心脏,“.....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星见拆穿他,“你已经没有心脏了,谢谢。”顿了顿颇有几分讨好地问道:“你不生气呀?”
柱间苦恼地捂住额,“扉间已经跟我分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