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是娴婉仪再成下一个淑妃,可就难对付了。”夕芋有些心急,替自家娘娘心急。
眼睛睁开一条缝,任由没有温度的月光照在自己身上:“你可瞧见淑妃了?自娴婉仪进宫,淑妃有了多少冷遇?娴婉仪或许能走到淑妃那一步,甚至更高。可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出现下一个如她们一样的人分去她们原来的宠爱。”
“娘娘说的是。”夕芋不再多言,双手规矩搭在腹前。
皇后却是再也比不上眼,愣怔的瞧着天上明月,她总觉得皇帝待淑妃已是极好,可待娴婉仪的更甚,她甚至觉得皇帝对娴婉仪还有别种意味。
不敢多思,她怕自己想的成了真,也希望她所说的还有后来者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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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长明灯飞至天空尽头,再难瞧见,宋梓婧与韩琛共乘龙撵,回了玉竹小榭。
韩琛洗漱之后,她已经除去满头钗環,身上还穿着那精挑细选出来桂子绿齐胸瑞景襦裙,不见娇艳更显温婉。
看着她,韩琛又一次情不自禁,上前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揉摸,头低低垂下,衔住那红润的唇,细细品尝。
他没有吃到那碗长寿面,却在她漱后的口中尝到了点点残余。
手指触上她的衣襟,准备解开束带时,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瑟缩。两唇微微分离,以额头抵向额头,听她低喘的声音,韩琛问:“还是很怕?”
宋梓婧没有说话,而是后退一步,逃开他的控制距离,言道:“还是先让春若来解了臣妾的衣裳。”
总不能让帝王替她解罗裳。
闻言,韩琛退后一步,让春若进来,不过片刻,那襦裙被脱下身拾掇而去。宋梓婧只着一身青绿色的寝衣,大胆的看向韩琛。
为了避免她难堪,在她脱衣时韩琛背过身去。
放轻脚步上前,从后向前抱住他精瘦结实的腰身,脸颊摩擦那身衣服的质感:“臣妾替皇上宽衣。”
说着便松了抱住腰身的手,一步一步挪去他的身前,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神。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还剩最后一件时,他捉住她的手,将人紧紧拉向自己不允许她逃,声音中带着染了情、欲的喑哑:“怕不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后悔。”
宋梓婧垂下眼睑,抬起下颌朝他的薄唇而去,轻触一下又分离,小声说:“皇上,你不要欺负臣妾。”
韩琛牵起她的手,相互对视一番,在床沿坐下。他撑在两侧看她,或许是有所顾及,韩琛很温柔。
今夜窗外风起,高树上的花摇摇欲坠,她想着,明早起来,那花瓣定是掉落一地,春阳又得辛苦多扫一会儿了。
她看着他额头浸出微薄的汗,凝成珠,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她的脸侧。
承受着,忽然忆起那日皇上从她宫里走后,寒娟所讲。
寒娟说,这些事情,是一个女人迟早要做的事情,无论早晚。而且她是宫里的女人,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皇上,若是一味不愿接受皇帝,即使他再看重你、看重美色,总有一天皇帝会厌恶。
毕竟,这世间,哪个男子没有情、欲,只有在床笫间将男子服侍好了,这份宠爱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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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皇后宫里请了安,回到宫里,宋梓婧不顾形象趴在软塌上,招来春若给自己揉腰。幸亏昨夜皇帝没有往死里整她,否则今日能否去皇后那请安都是问题。
寒娟泡了一盏红枣枸杞茶来,给她放在一旁。
“小主是第一次,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寒娟笑着上前,接过春若手里的活计,给她揉腰。
宋梓婧昨夜没有睡好,感受着那舒服的劲道,眯起眼,起了些许困意,但闭上眼又有些睡不着,“寒娟,你说,皇上为什么对我好?”
即使这份好,来的突然,让她都有些想不明白。
她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第一次见面就爱上那个人。
在她幽禁之前,那份好,她思考过,是因为阿姐的关系,也因为她长得娇美,皇上有‘一见钟情’的可能;可幽禁之后的所有,皇帝突如其来的庇护和偏爱,让她思索不清其中缘由。
毕竟,她幽禁是因为燕王,即使发现是误会,皇帝也不可能芥蒂全无。
这一切都太过奇怪。
寒娟揉捏的手缓缓向肩膀移去,只轻声说了一句:“主儿,帝心不可猜。无论皇上出于什么目的,您也只能受着,并且保证这份荣宠不失。”
宋梓婧心神微凝,她的心总悬浮在那儿。
她不能说对皇帝没有一点动心,或许是沉浸在这份好里。但皇帝的这份好里,又带有无数她不可知的目的,这就让她很恐惧。
寒娟像知道她不言是在想什么,顺着道:“您可以喜欢皇上,但是一定要守住本心。否则,这将会是致命的弱点。”
因为喜欢,所以容易嫉妒;因为喜欢,所以会做出很多无可预料的事。
从前总劝诫主子不要动心,可当一个人真正动心以后,她做什么说什么都阻挡不了,只能尽全力让所有伤害降到最低。
“知道了。”
宋梓婧闻着淡淡红枣枸杞的香味,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既定不合理,是为了之后合理。
当我再次被锁……以后就自行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