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珩抽手回来,曼凝从被窝里露出两只葱白的手臂,抓住那个凉意所在,嘴里不清不楚的发出一些听不明白的话语。
凌珩怕她凉着,伸手想将她外.露的手臂放进被窝里,却没把握好力度,俯下身时,一不小心便被曼凝一个翻身,扯到了床上,堪堪从后面抱住曼凝。
也不知此时的曼凝究竟是否是清醒的,转过身来,有些迷糊的双眼看向凌珩,勾了双手在凌珩的脖子上,骄柔道:“你回来了。”
这一瞬间,曼凝顾盼神飞,双颊泛红晕,刚沐浴后的女儿清香遮住了酒气,如此美.艳的一幕,有哪个男子还能忍得住。
这还不算,她居然眼含笑意,抬起头就吻在了凌珩唇上,只轻轻一点,却足以让凌珩全身僵硬。因着她这一抬头,被子便从身上轻轻滑下,露出粉.嫩的香肩。
行动总是先于大脑的,身体的反应往往也比大脑的命令更加真实。
再次醒来,却是半夜,曼凝小小的身子缩在凌珩宽厚的臂弯,手指不听话的在凌珩胸前画着圈。
凌珩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道:“饿不饿?”制止了她的动作,自个儿的心里却十分恼火,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来第三次。
曼凝摇了摇头,只道:“就是口渴得紧。”
两人这边又起了床,让婆子弄了些吃食。
嘉玉在得月楼里急得团团转,好容易歇下了,第二日起床,各人却都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晨练时,心里便憋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大了些。
她没来想来的人,却在午等来了公孙良。
嘉玉自来个这个世界,在家人的宠爱下,早已不似前世那样万事只能靠自己,活得甚是独立自强。万千宠爱在身,自是会养出些骄纵脾气,可又不能完全摆脱前世记忆的影子,如此下来,总有些强出头的冲动。
公孙良却越来越喜欢她这样。看着她一天为着家里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儿,一时骄嗔薄怒,一时满面春风,看在眼里总是可爱居多。
可凌珩却不同。没成亲时,万事都想嘉玉管着,便是他身上一针一线也希望是出自嘉玉之手。可成亲之后,尤其在虞微这事发生后,他便觉得自家妹子真是个能唠叨的,管得越来越多。这回,他就不经意间在公孙良面前提起,很是发了些劳骚。
公孙良自是偏着嘉玉的,只作笑谈道,怀远是忘恩负义之徒,成亲了就把照顾自己好几年的妹妹忘了,嫌弃妹妹多事。
可他也想劝劝嘉玉,能不能多管管他,别老想着只有自己的哥哥。
嘉玉本就心里烦闷,正好公孙良撞枪口上,嘉玉一个横枪扫过去,枪尖儿正好从公孙良咽喉处扫过。
两人面若往常,可吓坏了身边的丫头,便是凌睿也是大呼一声儿:“先生小心。”
嘉玉收了枪,立在那儿,睨了公孙良一眼,没有好气儿的说道:“你来做什?”
公孙良笑看着她,见她气势凶凶的样子,也不计较,道:“前儿打猎,收获颇丰,选了两张皮子给你,眼看就要冷了,如今做好,入冬了正好能穿。”
嘉玉这才瞄到,凌睿手中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心里想要,又抹不开面子,淡淡问道:“只这两张?”
映溪早已拿了热巾子来,递给嘉玉。映菱接过嘉玉手中的枪,拿着都有些吃力的样子,道:“大姑娘这枪,真是越来越重了。还是前些年的那个好,拿着轻巧。”
映菱哪懂这里边儿的道道,映溪虽然也不懂,却笑了说:“我倒觉着大姑娘拿着这个正好,玩得还更轻巧似的。”
嘉玉不作理会,只看了凌睿手中的盒子,道:“你也跟着去了?以后少跟着大哥,别让他把你教坏了。”
凌睿听着嘉玉这几句,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看了公孙良一眼,道:“公孙先生说,大哥什么都好,对咱姐弟们更好,得向大哥学习。”
嘉玉本就无心,听得凌睿一句,往铺好垫子的木墩儿上一坐,拿了茶盅喝水,又瞅了公孙良,道:“就你多事。”
凌睿放下锦盒,向公孙良和嘉玉告得一声儿,便回樟棂阁学习了。
嘉玉院中,有这么一处是搭了棚的,就是为着她日日不缀的晨练。公孙良便挨边儿坐了,拿起茶壶给她再续上一盅,道:“这两日我得去趟京都,给将军说了,说是带你一道,顺便看看京都中的亲朋。”
嘉玉咽下茶,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不是萧景山的主意,定是凌珩想支走她了,叹得一声儿,说:“我哥嫌我烦了?不过家里有嫂子在,倒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就是云桢还有一个月就生产了,家里该备的早就备下....”
公孙良笑得一声儿,打断了嘉玉的话,又说:“你这样絮絮叨叨的,我以后可有耳福了。”又情不自禁的握了嘉玉的手道:“如今,这些事儿便交给你大嫂就是。”
嘉玉咬了唇,先没在意公孙良握着她的手,却有些委屈的说道:“他真的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