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番了三四个花样,公孙良才搂了嘉玉昏昏睡去。嘉玉却被折腾得睡不着,身上湿润润粘糊糊的,哪能安睡,刚想扯了公孙良的手,不料他却反压住了嘉玉的手,迷迷糊糊道:“别动,安睡吧。”
安睡什么啊,嘉玉心中叫苦,却也实在是被折腾得厉害了,知道公孙良师父来了,总要起个早的。师父既是师也是父,公孙良没个父母在世,嘉玉便想着起个大早给石乐天奉茶。不想这一夜睡得晚,起得便迟了。
映菱带了两个丫头站在门口,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该叫起来。竖起耳朵听得几回,里头竟是半点儿动静也无。再把耳朵靠了门儿一听,好似又有一番动静。
内室暖帐内,公孙良早醒了,抱了怀中的人,香了一口便没忍住,把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嘉玉糊乱中又要了两回。嘉玉被他折腾够了,睡意是没了,可床却是起不来了。身子起不来,脑子还清醒,道:“成了什么样子,师父还等着我敬茶呢。”说着就要往外叫人。
公孙良不准,又抱在怀里,闭了眼说道:“昨儿夜里,爹走的时候硬是把师父也拖走了,说是要杀上了几盘,哪个等你磕头敬茶了。”
嘉玉抿嘴笑得一回,羞红了脸道:“那也不能.....外头还有丫头守着呢。”
“要不...起来洗洗,吃点东西?”公孙良也饿了,昨晚喝得一肚子的酒水,吃的饮食却少,又是折腾了一夜,见嘉玉咬了唇点着头,起身来穿了衣,这才叫了丫头们进来。
原就没个公婆需要她晨昏定省,今儿却实在是起得晚,等穿好衣出得门来,已是近了午时。康姑姑那儿早治得一桌子的汤水,煨在灶上,就等着她叫吃的。
两人用过膳,嘉玉便再不准他赖在屋里,公孙良请了三日的假期,此时便是嘉玉赶也是赶不走的。两人正是腻得慌的时候,总不能离了谁。嘉玉硬着头皮,起得身来开了后窗,外头的红梅开得正好,暗香飘来,倒有几分雪中赏梅的雅致。两人便歪在榻上,闭眼儿的闭眼儿,看书的看书。
映菱几个早就忙起来,日常用物早就清理出来,好有两箱子是要摆在嘉玉屋里的,其余的该归置的有了归置的地儿,库房还设在了嘉玉正房的东厢里,是另开了门的,钥匙自是在映菱手中。另一个院子如今和这个院子也打通了,那边如今还没住人,只当是嘉玉和公孙良两个吃茶赏景的去处,映菱便放了些画儿、瓶儿之类的,把空地儿都占了个满。
一屋子的丫头们俱都在映菱的吩咐下做着事,李嬷嬷便把那新进来的丫头婆子们要学的东西先理了个章程出来,等映菱那儿忙完了自然还得一个个把规矩给立起来。
嘉玉闭得一会儿,睁开眼来,看向公孙良,道:“戚氏前几日来了,送了好些礼。”这回送的是给嘉玉的添箱礼,光是上等的皮子就是满满的一箱,还有那布匹首饰的,倒让嘉玉觉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公孙良头也没抬一下,道:“收下便收下了,等过些时日你随我去一趟丰县,算是回个礼。她孩子也快生了罢,到时再送得厚些。”
回礼是要有的,嘉玉倒没想公孙良看似个闷葫芦,实则什么都知道,说道:“你只管叫我与她交好,可没个来由,我也寻不了由头与她深交。再有十来日便过年了,侯府那边团年她定是要来的,让人送了帖子去请她也来我们这儿玩一日,你看可好?”
“她大着个肚子,怕是不便。也不用如此刻意,不用常来常往,左不过彼此留个好印象罢了。”公孙良本就是个傲娇的人,若不是那人以后尊贵,他哪会想着结交。
嘉玉拧了眉,弄不明白公孙良是几个意思,又道:“原先她还想着把嘉蕊说过去给她弟弟,我想着五妹年龄还小,没立时答应。”
“她弟弟?戚元焕?那小子现在可还是个愣头青。”公孙良想得一下,没成想这一世的戚元焕竟会看上了嘉蕊,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上世戚元焕也不知因着什么,就是不愿意成亲,等到江山已定时,还是戚氏亲自出的面才说成。
“就是如此,我倒不是瞧不上他,只是五妹是个聪慧的,可不能坏了她的终生。而且,我还想着,是不是等找到二伯再做打算。”嘉玉的考虑也实是周到,余下的两个也刚进了十一,这时说亲虽也是有的,可再等个两三年也不会迟。
公孙良无声一叹,这萧家二伯怕是不会回来了,他也算熟悉这个世道了,派了人一番好找也没个信儿,便道:“这个你做主就是,戚元焕人品还是不错的。再过两年立了功,怕就不是现在这个身价了。你若真中意,定下也可以。”
既是可以,倒不若见见,等戚氏再来,她倒好开个头说说,也免得人家认为她拿乔拿得过了,狗鼻子看人。
两人又静得一会子,公孙良道:“过了年,我便得出趟远门儿,到时你还回了娘家,那儿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