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行动(2 / 2)

速度不对。

他的闪躲动作变慢了!

余光里,那个早就该死的胖子表情郑重专注,浑身的肉绷紧,显然在操控文具树。

“减速”效果?

得摩斯最烦被束手束脚,胖子连文具树的类型,都戳在他最讨厌的点上。

利刃已到跟前。

以得摩斯现在的动作速度,根本躲不开,所以他也不躲了,而是猛然集中精神,瞬时增强身体操控,直接抬手握住了刀锋。

未参战的闯关者们看呆了:“……”

这他妈是空手夺白刃啊。

就在这时,又一道疾风从得摩斯背后袭来。

明亮的金属色泽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

众闯关者都快审美疲劳了,范佩阳这是又偷了哪家的刀?

下山虎及时给了大家答案:“啊,我的铁核桃——”

众闯关者:“……为什么你的画风这么奇特!”

下山虎:“带刀容易误伤自己太危险!”

众闯关者:“铁核桃是不危险,有屁用?!”

下山虎:“没事儿在手里盘着练握力啊——”

众人:“……”

稳妥易行,朴素健身,还有文化底蕴加持,你赢了。

战斗伊始,不相干的闯关者们就自动自觉让到两旁,而现在,战场中央,双方攻击稍歇,得摩斯站一旁,唐凛、范佩阳、丛越站一旁,彼此对垒,阵营分明。

得摩斯衣服烂了,人却不狼狈,仍气定神闲,连皮肤都还是那样没有血色的白,连番的闪躲,并未带给他一丝一毫的疲惫。

对面三人却不然。

不论是发动攻击过多的范佩阳,次之的唐凛,还是后半程一直辅助的丛越,都有不同程度的体力消耗,范佩阳表现在呼吸稍稍不稳,唐凛则是鼻尖已挂汗珠,丛越最明显,胸膛随着粗重的喘气声起伏。

得摩斯静静看着对面的三人,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哪一次守关来着,他也是想送走一个闯关者,结果另外一个多事的出来保护……

想起来了。

得摩斯嘴角不着痕迹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霍栩。

这是今天晚上,他第二次想起那个家伙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方的确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过有趣的是,霍栩那一晚的角色,是眼前这个胖子。

不是他跳出来保护别人。

是自己想杀掉他的时候,有人跳出来保护他。

后续的发展更有趣。

那个热心的保护者跳出来之后,他们就形成了和眼前差不多的双方对垒局面,结果霍栩根本没领情。

他对那人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是:“滚开,别碍手碍脚。”

那场景美妙极了。

美妙到得摩斯现在想起那个“热心者”的表情,都回味无穷。

唐凛、范佩阳、丛越:“……”

其他闯关者:“……”

守关人不说话,不攻击,就静静站在那里冥想,放空,脸上挂着诡异笑容,这是什么新型战斗状态?

“不打了。”得摩斯忽然耸耸肩膀,目光重新投到丛越身上,“胖子你运气不错,我现在心情很好,算你过了。”

丛越:“……”

前一秒他还打算壮烈,后一秒就通关,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刺激了。

“不过你俩不行,”得摩斯话锋一转,看向唐凛和范佩阳,“你们勾起了我的兴致,就要负责到底。”

“可以。”唐凛敢帮丛越,就做好了最坏打算,“你喜欢什么花样,说出来。”

“不不,我喜欢传统款,”得摩斯说,“就是聊聊你的恐惧。”

唐凛坦然迎战:“来吧。”

得摩斯摇头:“我要把最想吃的留到最后。”

众闯关者:“……”

战前挑衅、放狠话都行,但……花样,传统,想吃,这是什么魔鬼用词!

说完唐凛,得摩斯又把目光转向范佩阳,仍笑着,眼底却渐渐凉下来:“可口的东西,放一个在最后就好了,所以接下来,就是你。”

范佩阳并不意外,但谨慎起见,还是再明确一下:“你要和我聊?”

得摩斯轻轻歪头,随意打量着他:“你们三个和我动手,如果一点代价都不付,我是不是也太好说话了。所以,一个通过了,一个留在最后暂时安全,那眼下,我只能找你了。”

“行。”范佩阳对聊天顺序无所谓,“但是聊之前,”他看向唐凛,“我要先和他说几句话。”

他说的“要”,而不是“想”。

这一字之差让得摩斯挑眉。

或许别人察觉不到,可对于考核过无数闯关者的他来说,感受十分明显。

要,是要求。

想,是请求。

请求甚至恳求过他的闯关者有很多,直接提要求的,寥寥无几。

且眼前这位毫无刻意,完全真情实感,自然流露。

讨厌他。

得摩斯在心底先给这家伙盖了个死刑的黑戳戳。

盖完了,他才准备发一下善心,允许对方的要求,结果刚要张嘴,那边已经说上话了——

范佩阳:“刚才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

得摩斯:“……”

所以和他提要求只是象征性地走个流程吗!

没人管守关者心情。

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范佩阳和唐凛那里。

马上就要“致命性聊天”了,范佩阳还非要和唐凛交代几句,想也知道,一定非常重要。

不成想,范佩阳一开口,竟然是刚才的事情?

救一个越胖子,而且救成了,结果在生死关头,又拿出来重新掰扯?

围观者诧异。

唐凛却只觉得“看吧,该来的总要来”。

从他为丛越出手,从他看见范佩阳冒火的怒气值,从他甩开范佩阳冲出去那一刻,他就知道,要被对方秋后算账。

唯一意外的是,对方都没等到“秋后”。

“刚才那样的事情,”范佩阳直视唐凛眼睛,又缓而低沉地重复一遍,“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

绝对两个字,语气加重,不容置疑。

唐凛定定看他:“丛越帮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帮他。”

范佩阳说:“应该,但不是你拿自己生命冒险的理由。”

唐凛问:“你气我擅自行动?”

范佩阳不语,但态度已经很明确。

可唐凛不甘心,非要把话挑得更明:“你怕我死了?”

范佩阳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字,尤其不喜欢从唐凛嘴里说出来,只听一下,心跳都要加速。

唐凛轻轻呼出一口气,像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情绪:“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吗?”

范佩阳怔住,毫无预警的提问,让他一时茫然。

唐凛也没指望他一点就透,上次在气头上,他不想说,也顾不上说,最后只给自己争了个“队长权”,可现在正好遇上契机,他就必须要让范佩阳明白——

“我擅自行动,你会生气,所以同样,你擅自行动,我也会生气。你知道一觉醒来,发现人没了,只留一张字条,上面写的还是一眼就能识破的拙劣谎话,这是什么心情吗?”

范佩阳语塞,他以为私自去海底洞穴群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突然被翻出来,还是正正好好将他一军,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都是擅自行动,他再去说唐凛,的确理亏。

但……

“没有但是,没有不过,没有然而,”唐凛把范佩阳想要声辩的念头精准阻击,“你有多担心我,我就有多担心你,比你……”他忽然停顿,语调平缓下来,语气却更笃定,“比你以为的,还要担心。”

也许他现在还无法回应范佩阳的感情。

但范佩阳,从来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

范佩阳手心出了汗。

听见唐凛说担心他,他竟然在乎到紧张。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从前的唐凛回来了,可很快他又意识到,不是,从前的唐凛不会把心底想的一股脑丢给他,不会这样释放,坦诚,热烈。

他想抱他。

神殿的光线彻底暗下来了,昏黄变成静谧的蓝,偶尔还有淡淡的银色。

像晴朗的夜。

月光洒下来,照着一对神仙眷……

等一下。

得摩斯:“……”

众闯关者:“……”

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两个男人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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