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2 / 2)

这么清心寡欲?不会在府上偷偷的金屋藏娇了吧?

两个各怀心思,谁也没透露给对方知晓。

歇过了一会,沉砚带谢容去看他歇息的房间。

按道理,谢容该被安置在招待客人的厢房。

然而相府很久没有客人留住,虽然下人也会定期去清理打扫,但一时半会的,房间里难免有股久无人居的阴冷气。

于是沉砚命人将他居处院落的主屋收拾了出来。

其实这是原身住的地方,不过沉砚在穿来的当天晚上,就搬去了西侧的厢屋住。

这间主屋反倒是闲置了。

谢容不知这许多,不过他将自己定义成相府客人,哪里有客人来将主人卧室占了的。

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状:“不必,随意一间屋便可。”

他执意如此,沉砚想了想,没强求,将主屋东侧的屋分给他。

谢容有点犹豫,虽说他勇敢地进了相府,但和沉砚住的如此接近,还是有点怂。

他琢磨着偌大相府,总该有特意招待客人住的地方,结果刚试探了两句,就被沉砚一句“府上人少,住得近方便照应”为由,驳了回来。

也、也行吧,好歹两间屋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呢。

谢容没奈何,只能接受了这个安排。

今天梨园惊变一场,谢容费了些心神,吃饱喝足后,很快就倦了。

沐浴洗漱过后,他穿着件纯白里衣,随意披着外衫,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自己屋里走。

走到半路上遇见了也准备去耳房的沉砚,谢容和他打了个招呼,莫名有种回到大学宿舍、和舍友们一个等一个洗澡的感觉。

谢容一下子心情好了起来,愉快地和沉砚道了再见,就脚步轻快地回了屋。

沉砚没太懂方才还有些严肃的小暴君这会儿怎么又高兴起来了,他站在原地,目送谢容回了屋关上了门,才转身进了耳房。

是夜,月明星稀。

谢容所在的东厢房安静一片,屋里烛火暗淡。

想来已经睡下了。

沉砚还没睡。

他甚至还没回屋。

他正在书房里,随手翻阅着许多写满秘密的纸卷。

在书案前方,一个黑衣人恭敬垂首,沉声禀报:“梨园看着寻常,可那梨园之主似与各方都有牵连,属下尚未能查清其中关系……”

他将桩桩件件消息都禀报上来。

沉砚听了一会,突兀地打断了他:“今日戏子刺杀陛下,你们事先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未曾。这像是……随意而起的刺杀。”黑衣人道,“陛下的护卫们在刚进梨园不久就被药晕了,下药的是其中一个护卫,属下悄悄将他劫走了,没让梁总管他们带走。”

“只是那护卫当即服了毒,如今半死不活,一句话都不肯说。”

沉砚慢条斯理地将看完的密信在烛火上点燃,丢到一旁炭盆里,看着它们逐渐被火光吞噬,剩下灰烬一片。

他抬眸,眸光里毫无感情,俊美的面容在明灭火光里显得冰冷非常:“不肯开口?”

他轻描淡写:“那杀了吧。别死的太容易了,让他知道,这世间有人是他轻易碰不得的。”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飞快低头,掩饰了这点失态。

他恭敬应是,正准备退下,足尖刚一动,又听见沉砚淡声吩咐:“以后与陛下有关的消息,无论轻重,第一时间送至我手上。再使人暗中跟着,别让人近了陛下的身。”

这回黑衣人的错愕是再没忍住,他停顿了一瞬,定了定神,才再次道了声遵命。

然后衣袂翻飞,从大敞的窗户里跃了出去。

书房里恢复寂静。

只有修长指尖拆看书信的声音。

沉砚三两下将剩余的信件看完,吹熄了蜡烛,离开了书房,准备回屋睡觉去。

手刚碰上房门,他心念一动,转头看了眼谢容所在的东厢房。

恰好看见那屋里微弱的灯光晃了晃,旋即熄灭。

今日梁庸平曾反复叮嘱,说陛下极度怕黑,夜里必须点着明亮烛火才能睡着,不然会半夜惊醒,再不能入眠。

沉砚眉心蹙了蹙,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过去。

他睡觉时,向来不喜欢有下人留在近处,小暴君似乎也不太喜欢,所以今夜并无人在屋外守值。

沉砚轻轻叩了叩门:“公子,我来给你续烛火。”

等了片刻,没等到谢容回应,大概还睡着。

沉砚正打算做件好事,悄悄进去替他换根新烛,结果门刚推开一点点,就听见好一声闷响。

噗通。

沉砚心下一紧,顾不上放缓动作,一把将门推开,一步跨入。

今夜月近盈满,月光澄澈明亮,门一开,就尽数涌入屋内,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屋内。

沉砚一眼就看见了发出动静的人。

只着薄薄单衣的小暴君拥着锦被,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听见门响声,他迟钝偏过头来,眼底朦朦胧胧的,呆呆地“啊”了一声。

看起来傻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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