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夜色下的胭脂楼灯火通明,五彩绚烂,仿佛一朵绽放在黑夜的花朵,香气迷人,引人来观。
形形色色的男子络绎不绝入内,有人衣着光鲜,大步而入,一看就是乡绅大户;有人衣着普通,紧紧攥着手里的银两,显得有些拘谨。
想必定是普通人家,趁着妻子不察,带上节省下来的银两,来偷偷喝一杯花酒。
宁玉和石勇来到胭红楼前,这是宁玉第一次要走前门进入胭红楼,还真有点不习惯。
靠近大门,一股混合着酒香的奢靡异香扑面而来,门口的姑娘们摇摆腰肢,媚眼连抛,与客人们挨挨碰碰,希望能被选上。
她们都是姿色档次偏低的庸脂俗粉,不会吹拉弹唱等技艺,只会脱衣鱼水,喜欢附庸风雅的乡绅根本看不上她们,像赶苍蝇般挥手让她们走开。
只有身上带着汗臭的农家汉子才会搂她们上楼,直奔主题,嘎吱修床。
而当宁玉走过她们身边时,她们却不再卖弄风情,亦没有蜂拥而上,而是一个个都愣住了,手中摇着的春宫扇也停在那里。
她们从来没见过拥有如此气度风华的美男子,心想一定是某个身份不凡的大公子,一时间自卑心起,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痴痴看着。
当与宁玉视线对视时,早忘了脸红是什么感觉的她们,此刻却脸红了,还不自觉低下头,像是被幸福击中般,心中窃喜。
进了楼内,宁玉和老鸨春姐要了二楼的雅座,和石勇落座后,酒菜很快奉上。
两人没有叫姑娘陪,只是品酒吃菜,欣赏楼下的节目。
一楼中间高台上,时而有雪衣长裙的女子上台高歌,歌声婉转,仿佛泉水叮咚,令人痴迷;时而有红袖华美的女子,仿佛蝴蝶翩飞般起舞,让人目不转睛,停杯忘饮;更有管弦丝竹,舞剑弄墨等表演,比桌上的佳肴更能下酒。
欣赏节目之余,宁玉看着楼下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酒气脂香混在一起,配着靡靡之音,格外醉人,很多人喝着喝着就两两上楼,修床去了。
宁玉不由感慨道“酒色财气浑如剑,伤尽世人人不知。”
不多时,一名身穿翡翠色长裙的女子,抱琴走上舞台,容貌婉约清丽,仿佛一朵与世独立的莲花。
看见此人,石勇刚端起的酒杯悬停空中,因为此女正是桃花。
两人在药铺相识,急慌慌的桃花撞在石勇怀里,药包掉了一地,两人同时蹲身拾捡,头又撞在了一起,四目相对,故事便开始了。
后来,石勇知道桃花是青楼女子后,有过厌弃,但知其因为家道中落,又要为母治病才陷身青楼,且只卖艺,便决心要为桃花赎身,把她娶回家。
桃花调了调琴弦,开始抚琴,随着她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妙音瞬间倾泻而出,柔婉动人,好似一汪清泉潺潺流淌。
忽然又会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坚毅起来,如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荡人的心弦。
“就凭这一手,娶回家不亏。”
宁玉感慨一声,看向石勇,石勇却并未应声,他此刻已经沉浸在琴音中,眼睛直直看着桃花,根本听不到宁玉说什么。
宁玉笑着摇了摇头,独自饮了口酒。
就在这时,宁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面前是两抹巨大胸怀,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差点就撞上了。
宁波市真大。
宁玉本能地与之保持距离,视线上移,看着胸怀的主人。
来人一袭红裙,外罩轻纱,眼眸含俏含妖,媚意荡漾,眼角的泪痣更显风情万种,正是刘玥。
宁玉来胭红楼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刘玥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玉,问道“这位公子,想娶谁呀,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