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师已下定了决心,不就是下山化缘嘛?等你休养一日,明日有了精神,为师就带你下山去化缘。”
“句容县和金坛县道观众多,那些凡夫俗子瞧不上咱们清风观的招牌,这次我们走远点,去隔壁县城化缘,我就不信蒙不到一两家大户,等有了银子,咱们将道观给修一修,在请媒人帮你说一门亲事,等有一天为师仙逝后,你做清风观馆主,你儿子为大弟子,也算是后继有人延续香火了。”
中年道人坐在床边唏嘘了半天,左小涵总算摸清楚了现状。
就这一会工夫,肚子里面像打仗一样又闹了起来。
左小涵刚要起身,浑身上下一阵乏力和虚脱,差点一头栽倒在床上。
“徒儿,别激动,不就是一块烤红薯吗?等你吃完了,为师在下山去附近村民田地里偷一些,明日还有,别急。”
中年道人连忙扶住左小涵,二话不说将烤红薯直接对着他的嘴巴塞去。
左小涵如今也算是清风观唯一的一根独苗,可不能饿死了。
若真这样,他清风观可算是断了传承。
以清风观目前的财力和在附近的声誉,再招一个新弟子难度有点大。
可以说,左小涵这位弟子目前比他这个老菜皮还宝贵。
“师傅,别急,等我想想办法,土豆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将来咱们清风观肯定能成为这茅山上的第一大道馆。”
左小涵三两下吃完烤红薯,肚子里面有了点存货,人也有了点精神。
对方害怕他挂了,他却在琢磨如何稳住这老道士。
他算是一个外来者,肯定没这老家伙对本地熟悉。
日后也有许多需要对方搭把手的地方。
好歹他也是一大型国企的一把手,堂堂团山市殡仪馆馆主,经营一个小道观的手段难道不会?
“哎哟,徒儿,你这话我爱听,至少证明你没饿出病来,等你先恢复恢复一下再说,咱们再来从长计议。”
端木秋见左小涵恢复了一些精神,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左小涵又休息了一会,从肚子中排除一股俗气,刚刚吃进去的一块红薯马上被消化了一半。
若是在尿一泡,搞不好肚子又空了。
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左小涵扶着墙从卧室来到了大厅。
相比之寒酸的卧室,大厅可就气派多了。
不仅是砖瓦结构,地上还铺着一层地板砖,屋子中央是两根齐腰粗的大柱子,撑起了一个多平方米的大厅。
这就是清风观的主体。
地上铺着几个蒲团,这是供那些香客和恩主们许愿祈福用的,最上方还有一张高桌,桌子上供奉着三尊神像和几个香炉。
分别是上茅九天上卿司命太元妙道冲虚圣佑真应真君;
中茅地仙上真定禄右禁至道冲静德佑妙应真君;
下茅地仙至真三官保命微妙冲慧神佑神应真君。
总称为‘三茅真君’,又叫‘茅氏三兄弟’。
算是茅山名义上的祖师爷。
左小涵的目光微微在三尊神像上定了定神,这就是从小册子上看到的三尊神仙了吧。
除了地上的几张蒲端和最顶上的一个方桌外,这大厅中也是空空荡荡,不仅看不到半份贡品,也见不到一个香客。
屋外倒是青山绿水郁郁葱葱。
看时节应该是夏末秋初。
左小涵在附近逛了一遍,如今这清风观穷的只剩下一个空道观了,算是面子工程和吃饭的脸面,保养的还算干净。
名声应该是这茅山上大大小小几十个道观里面的末流,一个不小心搞不好会被开除当籍,在茅山下面的句容县和金坛县也骗不到人。
人家认不认这座道观都不好说。
财力穷的连烤红薯都吃不上了,据说这还是下山去附近民田中‘化缘’弄来的。
人力连同观主加弟子一共人,分别是端木秋和左小涵。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名气也没有,如何开局?
左小涵在附近逛了一圈,心中基本上有了底。
天大地大,先将肚子喂饱了再说。
他一个现代人,难道还搞不定一帮土著?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茅山也算是一方洞天福地,山上岂能没有小动物?
左小涵从墙边翻出一把生锈的柴刀,拿在手中比划了两下,就要往后山走去。
端木秋又跑了过来,吃惊的问道“徒儿,后山并不太平,据说还有财狼,你这是去作甚?”
“财狼?”
左小涵心中大定,有财狼则代表有吃的,看来肚子算是有着落了。
“师傅勿慌,一块烤红薯能顶个屁用?等我上山打猎,今晚我们师徒直接吃肉。”
“你?走路都走不稳,你能打猎?”
端木秋上下打量了一眼左小涵,总觉得这个徒儿有点不正常。
莫不是饿傻了?
哎呀,这个徒弟算是目前清风观的唯一一根独苗,可不能让他有事。
“师傅请看!”
左小涵拿着柴刀在空地上比划了两下,耍了一通把式,也算是像模像样虎虎生风,“在家把锅洗干净,烧满热水,静候佳音。”
左小涵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刚才耍了一通,又排出了两团俗气,肚子里面的存货真不多了。
体力有限,可要省着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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