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转过头来,跟陆易斯对上了视线。
他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什么都没说,跟在蒲子菲身后离开。
等那些人都撤走之后,陆易斯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像是僵硬的。
西蒙斯看得出来这三个人之间有点什么,只不过他并不怎么关心陆易斯的交友情况,只是觉得那个蒲子菲看着挺眼熟的。
他想了想,忽然记起来了,“刚才那个女人是叫做蒲子菲对吧?你以前好像差点跟她结婚?”
陆易斯笑了笑,推着轮椅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难为父亲还记得。”
西蒙斯皱了皱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你是在怪我不关心你?”
陆易斯摇了摇头,“关心是一种不必要且浪费时间的情绪,除非是用做攻略人性的手段,否则一无是处。”
西蒙斯眼里透露出一丝满意,“还是你明白事理,要是你的腿没出事的话……”
说到这里,他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陆易斯毕竟是他曾经最骄傲的儿子,现在变成一个废人,他心里也不好受。
难受这种情绪并不能带来任何价值,人只能够不断地往前看,既然陆易斯已经废了,他也只能够寻找新的继承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你心里会怪我吗?”西蒙斯忽然问:“这些年来,孩子里面只有你跟我是亲近的,我总认为你应该跟他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很理解父亲。”陆易斯对他温和地笑,“人当然只有在爬上巅峰的时候,才有资格欣赏脚下的风景,路上碰到的不管是荆棘还是鲜花,只会让人留恋在半山腰,都是障碍,需要除去。”
西蒙斯看着他不说话。
陆易斯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我曾经梦想陪父亲登上山顶,只是运气不够好,我这双腿应该是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了,希望阿深能够代替我完成父亲的夙愿。”
果然,西蒙斯沉沉地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陆易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