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不说话,只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脑袋顶着他的下巴,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温柔。
她的孕期总是格外犯困,见她闭上了眼睛,霍时深也没再吵她,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去翻文件。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宁小满忽然睁开眼睛,转过身子抱着男人的脖子晃了晃,“你猜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霍时深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看她,“不睡一会?”
宁小满摇了摇头,笑道:“我特意从家里过来找你,难道就是为了睡觉的吗?肯定是想陪你说说话。”
霍时深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质疑她的用意,换了一只手让她侧着靠在自己的怀里,刚好可以让她看到自己工作时的情形。
宁小满看着男人的侧脸,忍不住赞叹道:“我都还没有开口说话,你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是你的老公。”霍时深随意地回了一句,看着桌上的文件,骨节分明的手颇有美感地摆在书页末尾,时不时翻过一页。
他虽然专注于工作,但也能分出一半精力应对宁小满的问题,在她找不到话题的时候还能主动开口:“你刚才说在楼下碰到了什么?”
他要是不提,宁小满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一下又激动起来,“我刚才看到司志来送花给秦清清,然后李渊在楼下跟他们吵起来了,这种两男就一女的修罗场就在公司门口上演,不会影响风气吗?”
霍时深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目光都没有任何波澜,“你不就是想看这样的热闹,才打电话把李渊叫下去的?”
她心里有什么小心思,他这个枕边人可能比宁小满自己都还清楚。
宁小满一下就被戳穿,脸上有些挂不住,嘟着嘴道:“我这哪里是想看热闹?就是有点看不惯她明明跟李渊在一起,还要吊着其他男人的样子……”
霍时深没有答话,视线只看着桌面上的白纸黑字。
宁小满心里忽然就有些忐忑,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扣子上转了两圈,“……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秦清清的坏话?”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这倒是让霍时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笔,扭过头来看着她,“难道不是?”
宁小满脸色一变,一下就松开手,还将霍时深推了一把,“对!我就是在说她坏话,我在给你们心目中单纯无辜的秦清清泼脏水!你松开我,我要回家,省得在这里碍你的眼!”
孕妇的情绪总是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霍时深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脱线,只用手护着她,省得她动来动去会伤到自己,“怎么又生气了?”
他的语气无奈,细听之下还带着一点纵容。
宁小满这回倒是从中听出了那么一点疼爱的意思,没跟他闹脾气了,闷闷地说:“你觉得我在说秦清清坏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糟糕?是那种会背后嚼舌根的女人?”
饶是悟性强如霍时深,此时也对宁小满的脑回路有些难以理解。
他换了只手将她抱到另外一边,看着她的眼睛沉沉地说:“我并不觉得你是在嚼舌根,她是霍氏的员工,你是老板娘,你可以对她在工作时间的任何的行为作出评价,这是你的权利。”
停顿了一下,霍时深忍不住低头在宁小满嘴角轻轻啄了一口,“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