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闭上眼睛,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会,脑海中突然又钻出来一阵剧痛,让她无法闭上眼睛。
她只睁着眼眶,直直的看着没有任何东西的天花板,是一片纯粹的白色,耀眼的白色,白得有些刺眼。
她忍不住用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低垂着眉眼,却始终没有闭上。
当白色纯粹到某一种地步的时候,是会让人心痛的存在,她这样想着,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看上去却有些颓败。
窗外的风雨依旧嚎啕,此时此刻却停了下来,但依然能够看到刚才经历过狂风骤雨之后的萧条,那些落叶全部都被吹在泥地上,风一吹又飞到了其他的地方,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许最后停靠的地方是焚烧厂。
但也无所谓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
风雨停下来之后,一间安静的疗养院,一抹黑色的身影越过,从后院直接进了走廊,随即潜入一个房间中,这里比外面还要安静一些,只能够听到仪器上面发出的滴滴声音。
来人摘下口罩帽子,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看上去要更加年轻一些。
这里面只有两张病床,也躺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来的这个人径直走向那个男人的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如果你醒来之后看到这一切,还会觉得自己曾经的坚持是对的吗?”
李衍舟没有回答他的话,紧紧闭着双眼,身上全部都是维持生命的仪器管子,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他先前在无人之地看到他的时候那样。
他是被霍时深扔到那里去的,本以为他会自生自灭,没想到最后却顽强的活了下来,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还同化了一大部分的人,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他的影子,也是他思想的延伸,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有时候会想不明白他对宁小满的执着到底在哪里?
可也许是被他影响了骨子里面那些最坚固的东西,每一次他看到宁小满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心脏的地方猛的一抽搐,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够被她牵着鼻子走,被她的情绪和心态影响了自己的一切。
他们组织里的那些人都是李衍舟的影子,所以代表了李衍舟的情感,都对宁小满束手无策。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把宁小满带到这里来,带到他跟前,因为他很有可能已经醒不来。
“如果活着这么痛苦的话,不如……”
男人忽然站起身,将手放到了他的氧气罩上,脸上露出一点仁慈,“像你这么活着,是不是还不如就这么死去?你的心愿可以由我们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