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竹眯着眼,唇角微勾,上扬的弧度翘出往日吊儿郎当的痞气。
她挑起他的下巴,杏眸落在他嘟起的唇上。
似笑非笑道:“辞染方才唤我什么?”
近在眼前的男子眉眼上渲染出一层桃花粉色,他下颌难耐的在她双指间来回磨蹭。
暧昧的舔了舔唇,满腹深情的唤道:“君竹……妻主……好热。”
“哦。”季君竹似笑非笑的挑起他的下巴,一手探入他的后背心。
两手指夹着一枚“斩妖符”眼疾手快的贴向他的后背。
熟料怀中的男子反应比她更快,似乎后背有双眼睛,飞快从她的怀中挣脱。
他反手搂住她的腰身,撩起她鬓间垂落的一缕碎发。
身子贴合着她的,仿佛要自己整个人贴合而上,扣在她的身体中。
薄唇顿在她的耳侧,声音魅惑缱绻:“妻主,奴家对你一片深情,为何您却要暗中伤害奴家。”
他说完冲着她的耳畔吹出一口灼热之气。
灼热的气息在透明的空气中,泛着桃花粉色,顺着季君竹的耳侧蔓延至于整个脸颊。
季君竹猝不及防吸了一口,一股子甜腻的瘴气涌入鼻端。
她半垂着双目,随着那股桃粉色气息没入四肢百骸,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挑起汹涌的冲动。
她的脸颊蔓延上一层不正常的粉色,从耳根一落向下,深入厚厚的衣衫内。
反手抱住他的男子眼底掠过一抹深意,他伸手满眼渴望的接下她的衣领最上一颗盘扣。
“妻主,奴家伺候您更衣。”
季君竹扭回头,薄汗顺着她的脸侧往下滑,身前的男子顶着祁辞染那张清冷如尘的俊脸,挑逗的冲着她笑。
她双眸看似蒙了层失去理智的浓雾,俯身,反手扣住他的腰身,唇一寸寸落了下来。
染上桃花粉色双眸的男子含笑看她,薄唇微张,发出阵阵腻人的轻喘声。
然而就在她的身子靠向他五寸处时,他忽然神色一动。
越来越靠近的女子,身上那股子磅礴的元阴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阵阵诱人的梨花淡香,瞬息卸掉他通身的力气,将他身体内最羞耻的冲动悉数挑起。
软着情,色的男子软着腿,薄唇中□□声再不是甜腻腻的魅惑声,换成了难耐的粗喘。
他浑身无力的望她,泪眼迷蒙中,眼睁睁看着眼前两片勾人摄魄的唇慢悠悠移开。
她勾唇冷笑,一枚镇妖符飞速落在他的眉心。
眉含艳色的男子微愕,他眯着眼,白光一闪而逝。将眸中浓郁的遗憾与冲动悉数收敛。
压制住体内喷薄而出的妖力,佯装被她击中,身子一歪,百会穴黑气升腾而起,很快它变成一根粗壮的桃花木,滚落在季君竹的脚边。
季君竹满脸嫌弃踩在桃花木上,这块冒着黑气的桃木妖怪羞耻的发出甜腻腻的□□。
季君竹厌恶的一脚将他踢飞,
她脸上布着不正常的红晕,如水的秋眸内却清澈明亮。
随手撕破一枚清洁符,慢条斯理的将五根手指清洗了干净后,这才低头看向滚落至不远处的桃树木,桃树木约有一人高。
其上隐约白色的光芒裹夹,动弹不得。
它哀嚎嚷道:“松开我……君竹,我是你的夫郎啊。”
“好姐姐,我是你的夫郎祁辞染,你松开我好不好?”
“妻主,救救我……辞染好痛。”
“你中了桃花幛,松开我,只有为师与你欢爱才能解开啊。”
……
季君竹手指祭出一缕灵力打在黑色的桃花木上,树体随之裂开缝隙,它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季君竹眯着眼,逼问道:“说,此乃何处?”
“君竹,此乃桃花镇啊,你中了桃花幛,为师被妖怪封印住了修为,变成了一根木头,你且松开我,为师仔细同你说。”
桃花木一边哀嚎,一边软声引诱。
季君竹手指拈了一枚符箓,蹲下身,阴恻恻盯着树干道:“下会用点儿心,祁辞染在床榻之间,从未唤过本座名字,他喜欢唤“秦沧”。身为师尊,他素来称我为“孽徒”。演戏定要真情演绎,像你这等不注重细节,脱衣魅惑,一身甜腻的臭味,堪称恶俗。”
被嫌弃恶俗的桃树木,在地上滚了滚。似觉着羞愧难当,哀嚎声都小了些。
试探问道:“你当真与辞染仙君在床榻间行了那等子事儿?”
季君竹狐疑的觑了眼这根不起眼的桃花木,总觉着这根木头透着诡异,她眯着眼不动神色的警告道:“最后问尔一次,此地因何幛气冲天?辞染仙君身在何处?你若不说,我今日便一把火烧了你这妖孽。”
季君竹早在发现这只桃花妖异样时,便将神识祭出。
一番探查下来,镇子上先前清晰可见的街道、低矮平仄的屋舍在这只妖怪出现后,逐渐变的模糊。
四周被蒙上了一层浓郁的桃花迷障。
涌入鼻息的空气中透着股甜腻腻的瘴气,而她在进入迷障后,经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粉红的瘴气所侵蚀。
桃花木在地上滚了一圈,滚至季君竹脚边。
求饶道:“您高台贵手,我召,我全召。我乃镇子上一根桃花树,一年前,桃花镇上突然降临一件生了灵智的妖器,自称桃花幡。”
桃花木弱声弱气道:“桃花幡将镇子上所有的桃花树全部归入桃花迷障内。屠杀了整整一个镇子上的居民,并以此为养料,壮大迷障雾气。如你这等被桃花幛所迷的人类,一旦吸入迷雾,将会被迷雾同化,化为一摞白骨。”
季君竹眯着眼,看向桃花木,眼底厉色一闪而逝:“桃花幡?可是一千年前,前任妖皇手中的那面妖幡?”
桃花木妖沉吟片刻,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小妖也是不知,我从化为妖精时,便在桃花幛内。看着无数元婴期以下的修士进入幛内,化为白骨。唉唉唉唉……您快些收回我身上折腾人的符箓。我全召了便是,你所说的那位仙君修为奇高,根本不会受迷障所惑啊。”
“你可有走出迷障的法子?”季君竹不为所动,随手一枚符箓,再次打在了它的身上,缓解了桃花木身体上的疼痛,追问道。
身上白光若隐若现,但痛苦减轻,桃花木舒展了下树枝上的花朵。
“自古以来进入幛中人,全是要化为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