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蔚文是谁,龙沁白记得不太真切,貌似是她学堂里头的一个同学。
一听声音就知道蔚文是个良家子弟,绝非红鸾一路人,肯定没少受红鸾这种不成器的纨绔欺负。
“红鸾?”蔚文提高声音,一会儿笑了声,大概是觉得这名字挺适合她的。
他说:“沁白在哪?”
红鸾把手表举到龙沁白跟前,沁白说:“蔚文,帮我找几本命理天机的书,古籍。”
蔚文是个学霸,这事难不倒他,他可以去亢龙星城城际图书馆,从“全知”数据库里找,但是他不解:“你用来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么?”红鸾抢白,“快去找。”
红鸾啪地挂了电话,对霸总程序里头的长狄谄媚着说:“我对男人的态度你满意么?”
龙沁白终于知道为什么红鸾对蔚文那么凶神恶煞了,原来竟不过是为了跟一块手表表忠心?
龙沁白想让医生顺道把红鸾大脑也扫描一下,看看脑沟回是不是十分别具一格。
手表里的长狄懒洋洋地说了声什么,语声洒洒惫懒,像没睡醒,还带点不怀好意的喘息。
龙沁白觉得她突然变成了一个保守的原始人,不知道为甚她认为,这种手表甚像邪教产物,应该都进焚化炉销毁了算。
她别开头不再看红鸾这迷妹脸,说:“医生说我有点失忆,蔚文是谁?你哥哥又怎么了?”
红鸾艳羡不已:“你竟然失忆了,好羡慕。”
失忆大概是一种少女情怀,龙沁白一想到自己曾经也对这种少女专用病有过憧憬,就恨不得真正失忆。
龙沁白印象中,红鸾这位老妹儿,脑子的确没有清醒过多久,好像一直从婴孩到现在,光有身体成长,大脑拖延着不肯发育。
她们俩之前都是同一个熊孩子队伍的,四下捣乱的时候,红鸾必定是拖后腿的那个。
就光龙沁白现在这个帕金森式的糟乱记忆,都能记得红鸾有如下斑斑劣迹:
皇族学校,封闭得很,他们逃学无门,有一回龙沁白就想了个办法,把老师们给绊住了,老师们到不了学校,他们放大假。
但是红鸾因为心情上佳,回家编了首歌,把龙沁白的造孽事儿给唱了个一清一楚……
还有一回,两人偷偷把另一表妹月乌的萌宠,一只横行霸道的眼斑巨蜥给折腾得奄奄一息。
原本月乌根本没有证据,但是红鸾哪里忍得住啊,被月乌派来的“间谍”一撩拨,把犯罪动机、犯罪过程、犯罪手段交代了个底朝天。
导致龙沁白那一次差点挨打。
真要细算,表妹罪状罄竹难书。但是红鸾大方向跟沁白是一伙的,所以沁白还是得一回一回原谅她,继续带她玩。
红鸾不知道沁白在回忆自己干的“猪队友”事迹,说:“蔚文就是从东大火国过来留学的么,在他们家乡倒大小也是个贵族,否则也出不来了,到了我们这,就是个寒门穷学生。我们俩总抄他作业你忘了?”
龙沁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作业为什么要抄?”
丫蛋出生算命世家,但自小不太热爱算命玄学,反而是个好学生,日常得幼儿园小红花,碾压得子昌觉得人间不值得。
所以在她的人生观里,作业的确为什么要抄呢?
红鸾哑口无言,一会儿说:“沁白,你作业一个字都不要写,老师定期跟叔父婶婶告状,你嫌啰嗦,当然要抄。”
龙沁白原本的认知体系认为这话没毛病,丫蛋三观十分伟光正,却觉得很有问题。
正如医生所担心的那样,龙沁白两套思想其实是水火不容的,一套是坚不可摧之盾,一套是无往不利之矛,就在龙沁白脑子里“以己之矛,陷己之盾”……
沁白难受死了,岔开话题说:“你长狄哥哥到底怎么了?”
说到这,红鸾就滔滔不能停了,“长狄哥哥被欺负了,别家粉丝泼脏水,说我们给他打榜,最后也没打过那个明源。明源多丑啊……怎么上位的大家不是不知道……”
龙沁白:“……”
追星少女护起犊子来,实在惹不起。
但是接着红鸾滔滔了十分钟,也没说清楚,长狄跟明源之间的爱恨情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沁白只能断章取义,认为好像是明源抢走了长狄的什么资源?
她终于忍不住说:“红鸾,恕我直言……”
红鸾:“啊?”
龙沁白说:“你表达了十分钟你对长狄的爱了,我感受到了,下面我问你答,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