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番外5(1 / 2)

展炎皓抽完烟回到吧台前,推开那外国男人,说不好意思让一下,我得跟我老婆坐一块。

男人一听,先是一惊,后来发现展炎皓这个一表人才,实在无法腹诽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所以他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走了。

沁白冲展炎皓笑,“哎呦皓哥,你这英语,好苏。”

展炎皓之前在国外出过秘密任务,口语那时候练出来的。

但是真因为这个,展炎皓本来是不被允许出国的。

单位局长老王几乎是用项上人头作的保,他这休假申请才批了下来。

展炎皓看沁白,亲了她一下,说:“还有更苏的。”

沁白脸腾地红了,推开展炎皓,一本正经:“你为什么要打扰我练口语?”

展炎皓说:“练口语?不能找我练么?”

沁白眼睛一转,捂嘴笑:“哎呦有人吃醋了。”

展炎皓承认:“吃醋了,就算是你故意给的,我也吃。怎么了,我哪儿让你不高兴了?”

沁白靠在展炎皓肩膀上,说:“我逗你的,就小小地逗一下,你知道我是开玩笑吗皓哥?”

展炎皓说:“知道……不是,不知道。我难过了。”

展炎皓是从泼天的生离死别里头滚出来的,所以他即使是在逗沁白,装出伤心样子,也一不小心就让沁白真的看见了他十分十分不显眼的小小落寞。

展炎皓不缺那些因为他长得好看而得到的喜欢,所以他真的不在意。

可是他缺的是自己喜欢的总也得不到。

小时候他能得到的真是很少,长大以后觉得没有也没关系。

如果他不想要,就不会有求不得的事儿。

沁白一下觉得自己太坏了,怎么能乱开这种玩笑?

沁白牵起他的手,垂头:“皓哥我错了……”

“就只是错了?没有其他话要说?”

沁白抬头撞见展炎皓一脸笑意,说:“你得允许像我这样的直男,偶尔也有些小脾气的。”

展炎皓摇头:“真当真了?逗着逗着把自己逗进去了说的就是你了。傻,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走我们出去散步。”

天气不冷也不热,沁白穿一件长风衣,跟展炎皓的很像。

风轻轻掀起他们的衣角,两片衣袂被打在一块,偶尔又分开。

两个人慢慢走着,看着满街缭绕的烟火气,沁白说:“果然人对异乡的挑剔就少很多噢。这要是在咱们家,我肯定嫌弃,当街这么多烟,对pm2.5做了多少贡献,但是在这地方,我咋就觉得还挺好的。感觉好热闹。”

展炎皓说:“可能因为空气好,你心情也好。”

沁白说:“也有可能跟你在一块我就满足了,什么都不挑。”

展炎皓说:“你用这么强的滤镜看我。”

“那是,喜欢的滤镜可强了,我前段时间看韩剧,因为太喜欢了,里头那些完全不合情合理的桥段全都被我忽略了……”

“哦就你说的那个什么迫降,男主角你特别可以的那部?”

沁白姨母上身,“女主角我也特别可以啊,太好看了。重点是我觉得那个男主的那个酒窝跟你的特别像,所以我才喜欢的。”

展炎皓本来还打算吃个柠檬,这么一说他就不好柠檬成精了嘛。

沁白忽然想到什么,喊:“咱们夜闯奥林匹斯山吧怎么样?我看看雅典卫城跟我们西方文明史课本上写的一样不一样。”

俩人竟然就那么悄悄地跑去山顶了。

山中无人,俩人鬼鬼祟祟,打着手电筒悄悄登山。

沁白笑得不行,说:“咱们俩现在像两个盗墓者,这要是被发现了,会把咱们直接遣返回去么?”

展炎皓说:“那我这问题就大了,本来出趟国就已经那么不容易了,再被抓个作风问题,可能以后升职都没戏了。”

沁白喊:“没事儿,我养你!”

“现在就写辞职报告。”

沁白笑:“果然不过多热爱的工作,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想跟它再无半点瓜葛……我有段时间背书背得想杀人!”

夜风温柔,沁白的声音也柔柔的。

神庙被光笼罩,十分梦幻,他们不能靠近,只能在外围山脚看着。

沁白跟展炎皓爬到对面山坡上,回头看这些残缺的雄伟庙宇,说:“果然老师说得对,不成为强者,就无法捍卫自己文明的璀璨。”

缺少了的少女柱、正在维修的帕特农神庙,这一切都是被抢夺迫害过的文明遗珠。

沧海桑田,转瞬即逝。

展炎皓用风衣把沁白裹在怀里,说:“我好像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真的回来了。”

沁白笑起来,转头看展炎皓,没有光两个人要贴得很近才能看得见彼此。

沁白说:“皓哥,如果不是你有一颗捍卫者的心,我是回不来的。我们让过去的就过去吧。”

人不能向前走还回头看,走不动的。

有沁白在,展炎皓等于随身携带了一个导游。

她特别喜欢旁门左道的无用之事,所以博学。那会儿她之所以非得学考古,就是因为她对地球的文明充满了好奇。

展炎皓第一次逛博物馆没有困得想现场就睡。

那些绝迹了神话故事,在沁白的讲述下重新焕发。

可惜时间仓促,他们要赶的行程比较满,所以在雅典只呆了两天,不然沁白都能给展炎皓把整个希腊文明构建出来。

之后要去必然得去的圣岛看滚滚立在海边的蓝白小房子,又得去沁白因为一部电影《碧海蓝天》爱上的小岛阿莫尔格斯,还得去沁白因为一部韩剧爱上的沉船湾。

展炎皓很喜欢沁白现在这种兴致勃勃,跟她在一块发现,生活中原来真的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儿呢。

冬天是淡季,反而一切都刚刚好。

在《碧海蓝天》拍摄的小岛,他们坐公交车盘山而上去找圣安娜海滩。

公交车司机发型狂野,大冬天露出一臂纹身,见了展炎皓十分激动,喊:korea?korea??korea???

展炎皓生无可恋:“不是所有的单眼皮都是韩国人好不……”

他礼貌地笑笑,“中国爷们儿。”

司机顿时对他没兴趣了,貌似中国人那还是挺常见的,韩国人不大多见。

沁白说司机这是见多了中国人,毕竟我们中国人的足迹踏遍了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多顽强的民族。

盘山路,跟游乐场里的过山车似的,陡上陡下,陡高陡低,司机两手跟搓麻将一样,又似打太极。

这车开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游刃有余。

沁白感慨:“这司机也是个高人。”

在这种岛屿山路上头开公交车,不是高人也揽不了这瓷器活。

到了山顶,公交车上下来的寥寥几个人,全都被震住了。

浩瀚大海铺满眼球,像宇宙的缩影。

像整个世界的海一样。

此地的风有十级,沁白的头绳被风吹走,展炎皓探手一捞给她捞回来。

沁白大笑,说:“妈呀皓哥,这个风都快赶上你翅膀唤出来的朔风了。”

他俩一直随意说中文,因为反正也没人听得懂,但是这山顶开咖啡馆的胖老板又是个高人,他用华为手机,十分懂汉语。

胖老板摸着豪迈的胡子,问:“一个人的翅膀上怎么会有风呢?”

展炎皓跟沁白赶忙噤声,沁白转头说:“我们ese的鹰式擒拿术,高深的中国功夫,嘘,一般人我们不告诉的。”

胖老板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说:“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中国有很多玄妙的事。”

胖老板一直在山顶开店,冬天也不离开,这里日子过得清爽。

他每天就看着这片大海,活得跟庄子似的。

他给沁白指,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能从他们脚底下的海滩一路游到那头山坳,那真是很远了。

沁白“哇”,真心实意赞叹,问:“现在呢?”

老板摸着自己怀胎十月一样的肚子说:“现在不行了嘛……我去过中国,你们中国人长得都小小的,为什么你长得跟我们希腊人似的?”

说展炎皓呢。

展炎皓寻思着他是不是得找个五角星戴在身上,又是韩国人又是希腊人的,怎么就是不像中国人呢?

展炎皓说:“我堂堂正正中国人,可能因为长得高……”

他跟老板说了再见,带着沁白下到圣安娜海滩。

海清蓝得像琉璃,旁边很多高大石头。

正午也不冷,沁白跳到一个巨高的石块上,一把脱了外套就要跳海。

展炎皓眼疾手快拉住她说:“你穿这么多进去飘不起来了。衣服脱了,快。”

沁白:“……”

展炎皓说:“又想歪了是不是?”

沁白说:“我可没想歪,进海可不得脱衣服么。我想的是咱们一块跳。”

展炎皓说:“这么对待一个八十岁老年人合适么?”

“你第一次在医院从长尾龙上头荡到我玻璃门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当八十岁,”沁白一脸花痴,“独面鹰侠,哎呀,帅。”

展炎皓笑着脱了大衣,说:“知道了,跟你一起跳。”

展炎皓把沁白的衣服叠好,自己的衣服鞋子压在上头防止风大刮走。

展炎皓一抬头看到沁白,她长发披散,分体泳衣,一脸慵懒风情。

展炎皓突然想起那会儿龙沁白因为自己的胸还比不上鬼候城赌场看门的鬼大,感觉十分挫败来着。

现在看来,这倒是……不用再担忧这个问题了。

“你不要动什么邪念。”沁白撩一把头发。

展炎皓说:“要不然回家?我有点担心剩下的行程可能走不完了。”

“为啥啊?”沁白睁了睁眼。

“我担心你下不了床。”

沁白捂嘴:“不得了啊,八十岁老年人,你这么开车合适么?”

展炎皓一笑,突然站起来冲刺一样朝沁白跑过来,沁白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沁白的手,两人像一对海豚一样,纵身跳下巨高石块。

噗通水花飞溅,展炎皓拦着沁白的腰浮起来,两人欢呼一声,朗声大笑。

沁白喊:“我绝对要去蹦极,沉船湾,等着!”

展炎皓抱着她,指着刚才那个山顶咖啡馆胖老板指的那山坳说:“看谁先到?”

沁白头发一甩:“我就还没输过谁。”

两人在海边划出两道子,朝山坳游过去。

下午回到酒店上了网,虎子问展炎皓这些天都干了些啥,咋也不发条朋友圈汇报一下。

展炎皓给虎子讲了他跟沁白在海中游了近四千米的壮举,虎子惊呆了,说:“老年人谈恋爱都这么虎的么?你们俩这稀松二五眼的游泳技术,真的也不怕出事儿么?妈呀不鼓励年轻人模仿的啊。”

展炎皓回虎子:“嗯,年轻人不要模仿。”

一会儿又回:“这是快意,不是虎。”

展炎皓想到在阎浮星,他抱着沁白直接从山顶跳到山低,看着地面一寸一寸逼近,时间突然变得相对很慢,那个过程中人似乎能回忆完一生。

他跟沁白什么样的冒险都经历过,海里头游个来回而已,简直是小事一桩。

最后一站在沉船湾,两人打卡了双人蹦迪。

俩人站在悬崖上头,一点表情没有,工作人员真是咄咄称奇,该不会已经吓傻了吧?

沁白说:“皓哥,你说咱们也稍微假装一下,给人家点面子?”

展炎皓扬起下巴:“装害怕?”

沁白点头:“总得有点蹦极的样。”

展炎皓说:“有点儿难,你戏好,你来。”

沁白酝酿了一下,这点肾上腺素,不足以撑起她的演技。

两人就这么淡定地互相抱着,都不用推,自己主动跳了下去。

他俩从天而降,沉船湾下头牛奶海里泡着的游客都惊住了,各种鼓掌。

蹦极这事儿一般人干不来。

然而展炎皓跟沁白被绳子弹上弹下的,还有能力指点江山呢,展炎皓说:“住在这地方的人,很难患抑郁吧?”

沁白同意:“就是说,这个环境风水多重要啊,我们班一个女孩就抑郁了,可痛苦了。真是希望他们能出来看看世界,这么漂亮,活下去才看得见呀。”

从沉船湾离开,他们住了一个风车房,两人先越过半个小岛去吃饭,回来的路上展炎皓买了些酒,跟沁白坐在房间外头的小露台上看海。

海被拥在山臂里头,别样柔情。

沁白感觉到了柔情,她表达方式就是唱歌。

沁白唱:“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展炎皓:“你为什么总是唱这些我八十岁老年人都不唱的歌?你哪儿听来的?”

沁白说:“你得问你岳父。”

展炎皓一下笑了。

沁白继续唱:“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展炎皓说:“船票呢,在哪儿?”

沁白掏口袋,掏了半天,两指捏在一块朝向展炎皓。

她食指拇指缓缓错开,给展炎皓比了个心,力求笑得娇滴滴:“我从韩剧里学来的,这张船票行不行?”

展炎皓说:“行,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

展炎皓嫌弃:“不实用嘛。”

沁白一下站起来,说:“今天过年呢,你都不满足我。”

展炎皓笑:“今年过年没有烟花炮竹可看了,有没有不适应?”

沁白坐回椅子不看展炎皓,“不适应,但是我可以在手机上看春晚,跟我的朋友们发过年短信,不理你。”

沁白说着掏出手机,一打开一大堆消息跳出来,都是春节的那些套话。

时差关系,国内已经跨完年了。

但是沁白觉得这些字看起来就是很让人觉得幸福。

春满乾坤福满门,爆竹声声辞旧岁,还有些土味的,什么新的一年让你有四天最开心,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沁白看到小哪吒发来的消息,说:“你们都出去十来天了,为啥到现在还没有发朋友圈!你跟老大说了没?要不然我跟他说?”

沁白这下记起来了,还有那些小李小高什么的账没算呢。

展炎皓说:“真不理我了?”

沁白哼一声,噘着嘴,说:“人家都说了,旅行是最好的感情鉴定师,咱们都出来这么些天了,总得吵吵架吧,不吵怎么行?不完整的都!”

展炎皓宠她:“行,那吵架,你想怎么吵,文吵还是武吵?”

沁白奇了,“还有这个区别呢?博学如我都没听过,你跟我讲讲。”

展炎皓说:“文吵就是冷战,武吵就是吵。”

“要不……”沁白来了兴趣,“都试试?”

“行,你想怎么来都行。”

沁白马上开启了冷战模式,冷战不就是自己玩自己的手机不说话么,这个有什么难的。

但是她发现对她来说冷战就是难,她刷到了什么好玩的都想跟展炎皓分享。

不行,得忍住,不然以后没家庭地位。

尤其是看到展炎皓冷战得这么娴熟,他状态很稳似乎根本没有被冷战困扰嘛,她就更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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