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被她这一顿操作给气到了,握住剑柄立刻将剑尖指向乐奕,红着眼睛朝她身上刺去,只不过都被乐奕轻轻松松地避开了。
“妖女,我要杀了你!”南宫越疯狂地吼着。
乐奕不想在这浪费时间,连忙拔出伏魔刀架在南宫卓尔的脖子上,阴沉着脸冷声道:“立刻在我面前自尽,否则我让你南宫家断后!”
南宫越立刻收起了剑,他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南宫卓尔,不由得犹豫起来。
“卓尔,你要记住你的杀父仇人是这个妖女,我是被她逼死的!”南宫越深深地望着南宫卓尔,随后又无比怨恨地盯着乐奕,慢慢地将剑横在脖子上,恶狠狠地瞪着乐奕:“妖女,你莫不是想骗我,我死了,我的儿子照样活不了!”
“这个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你逼死了洛宫主,害死了我师父,与你的儿子无关,我只找你讨回这笔血债,绝对祸不及他。”乐奕信誓旦旦地说,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急得不行。
老家伙想死的就赶快动手,别婆婆妈妈的耽误时间,她还要去找徒儿呢!
“原来是寻仇的……”南宫越忽然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喃喃自语地说:“也许是我们搞错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所有的一切,魔云剑的传说,也是假的……假的……哈哈哈哈!”
南宫越越说越激动,然后像魔怔了一样,狠狠地一挥手,整个人便立刻跪倒在地上,剑也掉落在一边,染上了殷红的鲜血。
南宫卓尔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嘭的一声狠狠地跪在南宫越的尸体面前,神情复杂。
明明知道父亲要是死在自己手里,他心里会一生痛苦,痛不欲生,但若是父亲的要求,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完成的。
若父亲是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么,他会因为愧疚而不得不按照父亲所说的去做,比如杀掉洛云疏,比如杀掉乐奕。
父亲死了,还与他无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一直牵制着自己的那根线,断了,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受人驱使的傀儡了,他的人生都由自己掌控了。
乐奕皱了皱眉,严肃着脸盯着南宫卓尔一字一顿地说:“南宫卓尔,你爹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被我逼死的,你若想要报这杀父之仇,便来找我,这一切与洛云疏无关,我不希望你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什么都听你爹的,要是你敢对洛云疏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见没有,不许再打洛云疏的主意!”
“你放心。”南宫卓尔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郑重地说:“我的杀父仇人是你,我只找你一个人报仇。”
“随时欢迎。”乐奕不屑地笑了笑,将伏魔刀收回刀鞘里,足尖一点,只留给南宫卓尔一个无情的后脑勺,下一秒就连个影都没有了。
“我会打败你的。”南宫卓尔望着乐奕离开的方向,语气平淡地说。
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没有一点仇恨,仿佛报仇在他眼里只是为人子女的责任和义务,只是一场极其公平的交易,南宫越生他养他,作为交易,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对方的命令,南宫越死了,为了平等交易,他要帮他报仇,这样他才不觉得自己亏欠了南宫越。
等他报了杀父之仇,他才能真正地断开这条牵制他的线,得到真正的自由。
其实,他可以现在就能得到想要的自由,只是他自己心里不肯放过自己,他觉得自己欠南宫越的债还没有还完,心里不踏实。
若不报仇,对南宫越不公平,他不想占他便宜。
若是乐奕知道南宫卓尔的想法,估计会大骂一声神经病,但是她并不知道,还以为南宫卓尔真的对他的父亲满怀孝心呢。
乐奕想着以洛云疏的角度,她必定是来找自己的,按着自己放出要血洗南宫堡的消息才来的这里,那么,她发现自己不在这里,而少林寺那边又刚好出事之后,必定想到自己去了少林寺……
所以,洛云疏和无忧肯定朝着少林寺去了。
这样想着,乐奕便毫不犹豫地往少林寺那边赶去,她要赶紧找到那两个孩子,驻扎在南宫堡的少林寺武僧和其它门派的人已经回少林寺了,少林寺现在可谓是高手如云,若是让他们发现了洛云疏的踪迹,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乐奕专心凝神驾马,一心想着寻找洛云疏,突然感觉后背发凉,连忙俯身趴在马背,背后的那股强烈的气流突然扑了个空,却硬生生地跟着转了个弯,狠狠地落在乐奕的背上,将她连人带马打翻到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
“唔!”乐奕用力咬着嘴唇,将口中的那抹甜腥的液体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连忙就地打坐调息伤势。
因着重伤带来的疼痛,乐奕苍白如纸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精致的五官因着痛苦而狰狞到了一起,最后她终是压制不住,将喉间的那股腥甜喷了出来,洒在了地上,将地上的尘土染成了红色。
“妖女休要挣扎!快快受死吧!”
乐奕紧闭着双眼,专心致志地疗伤,并不理会来人的叫嚣。
她知道来人是谁,刚刚一眼就看到了。
是光明那个去而复返的死秃驴!
所以她刚刚是后背中了一记大力金刚掌,怪不得浑身火辣辣的痛,五脏六腑就像移位了一样,浑身难受,痛到窒息……
乐奕觉得,她都感觉不到心跳了。
一道杀意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