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时,苏哲睁开双眼,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似乎是有人用黑布条绑住了他的眼睛。
昏迷之前的记忆涌来,他心底一些发慌,想伸手扯下布条,果不其然连手也被绑了起来。
脚腕上锁链的冰凉触感让他如坠冰窟。
因为视线被遮掩,听觉就变得更为敏锐。他侧耳聆听着,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更听不到呼吸声。
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苏哲不由得松了口气。
联系上祁止让他来救自己是脱身的唯一方法,但终端是个小银环,被他戴在手腕上。此时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废了很大的劲才够到终端的开关。
终端的操作界面是个半透明的悬浮全息界面,他盲猜着操作着界面,当听到通讯拨通的声响时,他差点激动到哭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要找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终端早已被调成了静音,祁止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苏哲从满怀希望,到慢慢绝望。
苏哲双肩塌了,垂头丧气的。
蒙在眼前的黑布被眼泪浸湿,苏哲吸吸鼻子,很委屈的小声嘟哝:“不接就不接,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算是死我都不求你。”
祁止本来还心疼他的,听见他那句话后,气得胸口发闷。
当时趁他不在偷偷溜走,现在惹上事了,倒还怪起他来了?
祁止沉着脸,向前走了一步。床上的人听到响动,立马像只惊弓之鸟,飞快的将终端藏进衣袖里,挪着身体往床里缩。
脚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锁链长度不长,崩直了拉扯着脚踝,他靠着床边的墙上,脸上闪过一丝不适。
祁止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苏哲仰着头,黑暗之中,恐惧被无限的放大。因为看不见,他只能靠着听觉辨别来人的方向。
“别……别过来。”
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小巧的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滑动。
祁止的视线完全被那个可爱的喉结攥夺,竟有股想要在上面留下些痕迹的冲动。
墨黑的眼眸越发幽深,他哑着声,刻意模仿着威利斯的声音:“我不过来怎么和小美人亲热?”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上了床,向着那只可怜得瑟瑟发抖的小兔子逼近。
苏哲听到了床垫被什么压着下塌的声音,紧张得心快要跳出喉咙。
一只冰凉的手穿过他的头发,贴着后颈轻轻摩挲。
祁止低声笑了笑:“小美人这皮肤可比最好的绸缎还要软嫩,真叫人爱不释手。”
苏哲脸色苍白如纸,无论怎么挣扎,那只手就像是粘在皮肤上似的,就是甩不掉。他崩溃的失声吼道:“滚开!”
“滚开?”祁止哼了一声:“我还要和小美人共赴巫山云雨呢,怎么能滚?”
抚摸后颈的手改为抓着他头发,用着不会伤到他的力气轻轻一扯,迫使他仰起头。
或许是因为对未知发展的恐惧,苏哲的双唇并没有什么血色,苍白而可怜的轻颤着。
祁止有些入戏过深,也不知是因为想要让苏哲彻底记住教训,还是因为内心渴望的驱使。
他捏着苏哲的下巴,力道有些失控,嫩白的皮肤顿时就泛起了红印。
“乖乖的别乱动,我或许能对你温柔一点。”
“呸!”苏哲将脸撇向一边,一想到可能真要被威利斯上,只觉得恶心透顶。
他咬着牙,用最凶狠的语气说:“你要是敢动我,我绝对废了你。”
祁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凑到他耳边,轻慢的笑着:“你拿什么来废?就凭你现在这幅刀俎下鱼肉的样子?”
苏哲梗着脖子不说话了,他说的并没有错,他现在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
威利斯想要干什么,他阻止不了。
这个认知让他咬紧了牙关,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幅境地,他绝不会离家出走。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眼前的黑布条已经承载不住汹涌的泪水,沿着边缘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他倔强不屈的样子,像只被折断了翅膀,仍不服输想要逃离牢笼的金丝雀。
祁止抚摸着他的金丝雀,轻叹一声:“真可怜。”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让苏哲脆弱的自尊心被刺激到了,双手用不了,他就伸腿去蹬,拉扯着锁链哗啦啦的响。
苏哲跟着祁止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期间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身上的皮肤早就被养得细腻滑嫩,轻轻掐一下都会留下印子,更别说锁链这种粗糙坚硬的金属摩擦。
祁止顿时皱紧了眉心,伸手去抓他的脚。
“滚!别碰我!”
苏哲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几次踢开他的手掌,连番的拉扯磨蹭,很快就将脚踝磨破了皮,血珠争相涌出,浸透皮肤下软嫩的肉。
一片血肉模糊,看着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