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早已接受了有雄虫比他体能天赋好的事实。没什么,他天生营养不良,比大多数雌虫都要差。于是他加倍锻炼身体,现在没有虫会说他体能差。除了泽维尔的朋友,但是……
“我不会放弃的。”
泽维尔舒展了眉头:“集合。下一项,蛙跳训练。”
跑道最内圈也有400米,全程蛙跳需要千次起跳,泽维尔起初还能保持匀速,一百米过后却基本跳不动了,每跳一次,要休息几秒。大腿肌肉酸胀,一米的距离要跳三四次。
不只是泽维尔感到艰难,对于雌虫们来说也一样。他们基础学校训练,蛙跳三十米就可以休息一会儿,哪有上来就让他们跳四百米的。若不是有雄虫在,他们肯定要跟教练抱怨几句,扯扯皮。
但是,雄虫和他们做一样的训练,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砰!”
有雌虫摔倒在地。
他的体力耗尽了,实在是跳不起来了。
后方的雌虫补上空缺的位置,没有虫为摔倒落后的他停下脚步,没有虫好心地扶起他,甚至没有虫给他一个眼神。在残酷的雄雌比例面前,所有雌虫都是竞争对手,他们永远不会看向后方。
“砰。”
泽维尔摔倒。
一定范围内的所有雌虫都看向了他,甚至有落了泽维尔很远的雌虫回头抻着脖子瞅,别的班级的雌虫也往他这边瞄,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一时间,整个操场的时间仿佛陷入定格,所有蛙跳的虫都停了下来,目光集中在泽维尔身上。
“布谷、布谷。”
一只鸟从空中飞过,鸣着快乐地歌声,它的影子从泽维尔头上划过,有飞向前方。
雄虫殿下没事吧?在场的雌虫内心道。
“你们找死?”
泽维尔感受到了如此多的视线,他用直觉感受到那群雌虫们的心里想法,无非是在想
“果然是雄虫啊。”
“真菜啊。”
“老老实实被雌虫养着不好吗?摔倒了吧。”
所有虫都在嘲讽他,就连天上的鸟都看不起他。
泽维尔单膝着地,右手撑着地面,头发与身上都是汗水。他的表情是隐忍的怒意,精神力场展开,给范围内的所有雌虫带来压力。
“全体成员,训练继续!”
雌虫们感受到泽维尔的愤怒,唰唰地回过头。没一会儿,操场上又开始热火朝天的训练,仿佛刚刚的事不存在一样。
短短四百米,泽维尔摔倒了七八次,但是,没有雌虫再敢回头看热闹了。
四百米蛙跳结束,泽维尔起身时踉跄一步,但站稳时又恢复了气场。还没完成雌虫更是加紧速度,但体力殆尽的他们强行勉强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摔倒,摔倒再爬起。
最后一位雌虫完成,瘫倒在地。泽维尔道:“休息十分钟。”
此时,已经是第三小节下课课间,还有两项训练没有完成。
“立卧撑跳,第一组。准备,开始。”
立卧撑,比普通俯卧撑更加累。动作步骤为,做一个俯卧撑,收腿半蹲起身,趴下做下一个俯卧撑,重复以上步骤。能够同时锻炼到手臂、肩背、腹部与腿部。
泽维尔大量出汗,他之前的训练程度也没有这么大,此刻仅能依靠毅力勉强去做。他想当第一,每一门科目的第一,他不会让体育课成为成绩单上的黑点。
“第二组。准备,开始。”
…
“第五组。准备,开始。”
所有虫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但没有虫放弃,或是趴在地上耍赖皮说就是没力气。他们的体能要求ii类,但是不能将他们永远定义成ii类。
“休息五分钟。还剩最后一项训练,早做完可以早下课。”
泽维尔本意是鼓励雌虫们,给他们动力。
雌虫按照泽维尔的说话习惯,懂了暗示的内容:敢耽误我时间杀了你们。
“我们不需要休息!”
“对!我们可以继续!”
泽维尔沉默,可是他需要休息,这群雌虫又在挑衅他,他可不会让虫看扁了。
“提踵训练,第一组。准备,开始。”
训练一下午的小腿更加酸胀,实在抬不起来就休息几秒继续。泽维尔不想被雌虫们看扁,雌虫们不想被泽维尔看扁。何时可见到雄雌两性彼此当竞争对手的场面。
“休息两分钟。”
泽维尔不想拖堂,晚休时间比午休时间少,他晚上还有课,不想压缩休息时间。
“第二组,准备,开始。”
脚跟提起,小腿肌群收缩。稍微停顿后再下落,小腿肌群伸展。酸胀感席卷而来,泽维尔目视前方,放空大脑,抬起落下已成为机械地动作。
“第三组,准备,开始。”
最后一组,泽维尔好几次都感觉到腿快抽筋了,休息几秒继续做。虽然身体已快超出负荷,但他精神反而放松了。最后一组训练,做完就下课吃饭。
班级的雌虫都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就快下课了,今天的训练要结束了。
“集合列队!”
隔壁已经做好全部训练,教官开始训话,多半是批评的内容:“你们都是老生了,训练还不如新生。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你们上战场就是做炮灰的命,还不如不如二流学校的兵,你们出去后不要说是我带出来的兵,我觉得丢虫,还有……”
“集合列队。”
第十班做好全部训练,泽维尔开始训话:“连雄虫都比不上的,回去加练,解散。”
部分雌虫散了,十班的教官站在班级列队中。他心想,他担任那么多年教官,也见过不少雄虫,从来未遇见过如此完美的雄虫。
是的,完美。若是能在雄虫群体中选出一名雌虫们的理想型,一定是眼前这位雄虫,各方面都很强大,值得敬佩,令他们发自内心的臣服,愿意不计回报为他提供助力。
教练想起他曾经遇到过的雄虫们,大部分雄虫喜欢找个阴凉地方搬个沙发椅,看雌虫们流汗运动,遇到满意的还要吹个口哨加个通讯号。
还有个别与众不同的雄虫,坚信是被上天选中的虫,能够成为改变世界的雄虫,要跟着雌虫们做同样的锻炼。
可是,他的体能和雌虫比起来差远了,跑步跑在吊车尾的位置,被其他看热闹的雄虫指指点点笑话。雄虫怂,没敢对看热闹的雄虫们说什么,
背后却和预备雌侍们诉苦,他已经很努力了,却被笑话。努力的虫不应该被笑话的,他从来不笑话努力的虫。要是虫族没有这样的雄虫就好了。
预备雌侍们收到暗示,去给笑话雄主的那些看热闹的雄虫套上麻袋暴打一顿,被流放至荒星。临走前,他们说,他们是被雄主暗示这样做的,希望能联系雄主给个机会,让他们做雌奴。此后遵守最严苛的规矩,一辈子带着拘束项圈。
雄虫保护协会联系上了他们的雄主,雄主却说:“我从来没暗示过他们,打架是不对的,现在是和谐社会,不应该打架。而且他们不是我的雌侍,他们是我的兄弟。”
回忆到这里结束,十班原本的教官望着泽维尔登上悬浮车的背影,不禁猜测悬浮车上的司机身份,会是多么厉害的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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