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予长跪了下来。
有人听他忏悔，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救赎了。
源一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喂，你们历史书上，是怎么写我的？”
翟予长看着她说：“您从外太空而来，没人知道您的身世。您与雪莱王子结合，之后征伐太空，一统宇宙。您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元帅。”
源一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这不像历史，像神话。尤其对于你们而言——你们没有宇宙。”
而雪莱王子？
这个名字的确有些熟悉，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意义了。
翟依水说：“交给我们……可我们又该怎么做？”
她呢喃完，忽然想到源一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如果她的许愿有效的话。
可源一皱着眉头，依然在思考跟“雪莱王子”有关的事情。
江叙则是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口袋。
口袋里有一根试管，是源一扔给他的，里头装了一些生命之泥的样本。
如果翟予长说的的确是历史……
如果自己的理论没有错……
如果源一愿意帮助我们的话……
江叙说：“我还需要做几个实验。”
翟予长说：“可是时间……”
江叙说：“我不能重蹈覆辙。”
不能草率地行动，不能为了救人而制造更大的灾难。
科学是唯一的导航标。
还好超级计算机群还在。
翟予长一愣，被这句话刺得说不出话来，眼眶里流出了血水。
翟依水说：“那其他人……”
普通人的伤痛和愤怒怎么办？
继续让军队守着，任由矛盾加深吗？
源一问翟予长：“你说你们还保存着其他的飞船？在哪里？上回要送给我的能量瓶还有吗？”
翟予长没有说话，他已经完全枯朽了。
源一皱着眉头说：“你还不能死，你还有用。”
这句话让翟予长恢复了一点儿精气神，他望着源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翟予长答非所问：“我还能做什么吗？”
见翟予长已经无法正常答话，源一又看向翟依水，问：“你们每个人都被尧和洽教过吗？这个教育辅助系统从没变过吧？”
翟依水愣愣地点了点头，她似乎知道源一要做什么了。
源一满意地“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江叙说。
“去算吧，别怕。”
这双红色眼眸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波动。
不知为何，江叙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源一什么都知道。
江叙第一次感到震颤，问：“你……已经知道结果了，是吗？”
“啊。”
一个无意义的音节。不是否认也不是承认。
源一淡淡地说。
“别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