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神了。
翟依水本能地觉得，江叙现在在思考的事情非常重要。
“你在想什么？”
江叙拿过那张纸，垂在自己眼前。看了一会儿，他把那张纸捏皱了扔在桌子上，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是否存在别的捷径……”
每一条都是价值观的碰撞与权衡。而之所以要列出来，是因为能源不足。
如果能一口气解决能源的问题，是不是能……
翟依水说：“什么意思？”
狭小的房间里，石英钟的滴答声格外明显。江叙看了一眼石英钟，说：“没什么。”
通过跟源一的对话，他确定那艘飞船能够张开足以保护整颗星球的护盾。但那层护盾需要的能量太多了……算上所有已存储能源，甚至再加上70万人的生物能，也不够。
——要是有能源转换效率百分百的方法就好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江叙就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最初的死循环呢？
江叙把揉皱的纸团捡了回来，重新摊开在桌子上。
翟依水眼中短暂浮现了希望，又飞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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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守卫站在锅灶前，机械臂被拆下来，换成了炒菜用的铲子。
那铲子格外朴素，跟机械守卫的机动设计感格格不入。
机械守卫眼睛处的警示灯闪了闪，然后一个机械音响起来：“元帅，菜好了。”
源一蹲坐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个学习机，那里面有很多上古时期的“科幻小说”，虽然天马行空了些，但源一觉得当作历史书看也未尝不可。
源一说：“等等，我看完这本再说。”
她的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频率刷新。
源一的眼睛不断转动，表情兴致勃勃——天知道她为什么阅读速度这么快！
不一会儿，源一就翻完了一本电子书。源一说：“还不错，很有趣。”
机械守卫——尧和洽说：“如果元帅喜欢，我还有很多推荐……当然，是最人工智能的口味。”
“再说吧。”源一收起学习机，走到了饭桌面前。
那都是尧和洽按照菜谱做出来的食物。烤鱼、煎鱼、炸鱼……各种各样的鱼。
源一尝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说：“鱼是这个味道吗？”
不好吃。
尧和洽说：“我完全按照菜谱的步骤操作。我不确定‘少许’和‘适量’的正确解读。”
“不是这个问题……”源一歪着头，想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出鱼味的范例。
但她沉睡了太久，鱼的滋味又是最细枝末节的小事，她花了五分钟还是没能搜索出来。
源一说：“这是博物馆里的标本，这是我从冰山里凿出来的。交给你个人工智能，真是糟蹋了这几条珍藏了几百年的鱼。”
机械守卫眼睛里的警示灯委屈地闪了闪，但还是没能说出任何辩解的话语。
在系统内部，一条底层逻辑凭空出现，优先级甚至高于战斗技巧。
【被冷藏几百年的鱼风味不佳，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