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使你现在还在疯狂赶进度练级,也不影响你一边打副本一边思考着其他问题。
比如刚刚陀思在你房间门口说的那句话。
你思考了大半天,最后终于理清了他的思路——八成就是在说“你现在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玩游戏,而不是去闹他”这件事吧?
……
你决定给他留点面子,不告诉他其实你真的只是很担心自己赶不上进度。
你总会受身边人的影响。
如果周围的人安静,你会跟着安静,相反如果周围的人吵闹,你会跟着吵闹起来。总体上而言,你是个会读空气看气氛的人。
你提前跑到陀思房间,问他想吃啥,然后点了外卖。
外卖送来后,你还贴心地帮他把盒饭的盖子打开,放在餐桌上和自己的那份面对面。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开饭了!”你在客厅里大吼一声,随后跑进房间把你的费佳大趴趴(一种毛绒玩偶)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从房间里出来的陀思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耶,趁大家不在,又可以和费佳亲亲一起吃饭啦!”
“……这也是代餐?”陀思边坐下边问你。
“不,这不是噢,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跟着坐下,又调整了一下费佳趴趴的位置,把它放到了餐桌稍远一点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被油溅到弄脏了,“费佳亲亲就在这里,所以不需要代餐了!”
……你这话到底是在和我说还是在和这个玩偶说?
陀思懒得问出口。
他和你不一样。
即使你天天说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和我的费佳亲亲才不一样!我只喜欢纸片人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之类的话语,并且将“两人”加以区别对待,可在他本人看来,这两者并无本质差别,你嘴中的“费佳亲亲”,只是换了一种表现方式的他本人罢了。
……是的,其实你对费佳亲亲的痴汉发言,陀思本人从来都是照单全收的。
你也大致猜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要比以前收敛了不少。
……好吧,你承认,你还是会习惯性做出一些奇怪发言的。你也不想的,你已经经历克制自己了,都是习惯惹的祸。
“你经常这样做吗?”陀思又问。
“……不可以吗?人总要给自己找点精神寄托,只是我的寄托对象现在碰巧是纸片人的你而已,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学着陀思当时和你说这句话的语气回敬他。
“不,我说过的吧,我对此毫无意见。”……你当面迫害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
“嗯?”你歪头。
“你区别对待我和你的费佳亲亲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表现形式的差别吗。”
……啊,这家伙,没有用疑问句的语气、而是用了肯定的语气说出来,是想说“根本就不是这样”吧。
“你不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的吗?”你怼了回去,并不想回复他的这个提问,“需要我帮你开电视看新闻联播吗。”
“……不用了,谢谢。”
因为谁都没再开口,你俩又都是属于细嚼慢咽类型的,所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吃完了便当。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别动,我来收拾就好。”
“……有劳你了。”
“说起来,我有个疑问。”
“是什么?”
“……你穿越回去之后,还会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吗?”
“你是指,在这个异世界所发生的事吗。”
“嗯。”
“……很遗憾,并没有这种记忆呢。”
“哦……”你把吃剩的饭盒装进纸袋里,小声地说,“那就好。”
饭后,你睡了个午觉。
因为你许久没在家休息,因此也有段时间没有睡过午觉了。
你喜欢睡午觉——这是因为你睡午觉时总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它们常会给你写同人的灵感。偶尔你还会梦到你喜欢的纸片人本尊,比如你的费佳亲亲,比如你仅仅是作为角色本身喜欢着的太宰治。
你有时候也很讨厌睡午觉——因为睡一觉起来后是神清气爽还是头晕目眩,从结论上来看完全是随机的。
偶尔你也会想着“等我睡个午觉起来就干正事!”,结果一觉醒来就已经天黑了,这会让你陷入“我又浪费了一整天”的悲痛中。
并且你总在重复做这种事。
不过今天不一样,你是被电话吵醒的。
你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挣扎着翻了个身看了眼手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你边在心里骂着是哪个傻逼非要挑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边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是的,未备注的电话号码一律挂断,这是你的人生准则之一。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找你有事的话,一定会再打来第二次或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