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应该选陀思还是应该选太宰?
这个问题在你的脑海里盘旋,因为紧张,这短短十五秒的时间竟变得无限延长似的,让你有种已经过去了数十分钟的错觉。
不,在这看似陀宰二选一的死亡选择题面前,如果按照标准出牌的话就死定了。
你努力保持现在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跟随自己的情绪而变化。虽然这是徒劳的,毕竟你的对手是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有著名黑泥怪太宰治,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你只是在固装镇定罢了。
……总之,单选不行的话就多选吧。
长久相处下来,你已经掌握了和他们的对话技巧,面对他们抛出来的难以回复的提问,只要想个办法把问题抛回去就行了。
当然,这也说不定是他们为了把你培养成这个思维模式而故意这么做的。
禁止套娃。
——现在,只要回答说“我想和太宰先生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一起逛”就好了。
如果他们答应,顶多就是你的某些行为上会受些限制。但若能让他们一起“享受”地狱三人行的“喜(ku)悦(tong)”,你也算是赚了。
以他两互相认为对方是竞争对手、大事小事都不想输给对方的态度来看,都会抱着“这个时候谁先溜谁就输了、留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的心态而忍着一起三人行吧。
好,完美,就这么办!
你仿佛看到了像幻影般浮现在自己面前的选项[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逛展]、[和太宰治一起逛展]下面又多出了一个选项:[邀请两人一起逛展]。
正当你伸出手,想要点击第三个选项时,忽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劲。这并不是什么乙女游戏,这样的选项框也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你并不能点击选项来回应他们,而是应该开口,用你的嘴和嗓音来回应。
“我、我希望……”
就在你准备给予他们回音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位戴着俄罗斯风雪帽、身着同她的帽子般纯白的大衣与披肩的长黑发女性正巧从你们中间路过,像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的视线被她吸引而去,而她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她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三步,抬起头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问好:“你好。”
看到她的打扮,站在一旁的太宰治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陀思横了他一眼,很快又恢复成平时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实话,他自己也心情复杂,可他还不能说。
他礼貌地回应眼前这位路过的女性:“你好。”
仅仅是打招呼而已,等待陀思回应她后,她立马朝陀思微微鞠躬,随后转身离去。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你至始至终都没看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眼,当然也没察觉到太宰治扑哧一声笑出声。
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路过的那名女性身上。
事已至此,你已无暇再去和陀思以及太宰治斗智斗勇了,就算是十个太宰治和十个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你心中的地位,此刻也无法比过这名路过的女性。
“关于刚刚的答案。”陀思把话题掰回来,“请遵从你的内心。”
“先说好,可不能说什么‘我全都要’呀!”早已预料到你内心活动的太宰强调说。
然并卵。
他们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太宰治和陀思站在那,看着你的脑袋跟着刚刚那名女性的身影一同转动过去,随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滚动喉头,接着朝那位女性狂奔而去。
“陀姐姐踩我——!!!”
嘴里还喊着这样令人不知所云的台词。
接着还摔了一跤。
在平地上。
太宰和陀思继续默不作声,看着你嘴中的“陀姐姐”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转身,最后搀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你。
……虽然这种时候应该赶上问你有没有事,可你刚刚喊话的内容实在是过于丢人,导致他两现在只想装作不认识你。
“虽然我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了,茶茶是m吗?”太宰说。
“……或许吧。”抖s妥耶夫斯基如是说。
(注:陀思日语名为[ドストエフスキー],抖s=ドs,故日本那边有[ドsトエフスキー]这一说法。)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你连身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拍,向你前方的陀姐姐coser疯狂鞠躬,又是道歉又是道谢,“谢谢您呜呜呜呜呜能看到陀姐姐我死而无憾了……!!”
“所以茶茶选了陀姐姐?”太宰头上冒出来个问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明明就连突然冒出来个果戈理或是其他陀思coser都在他的计算之中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陀姐姐啊!
“……或许吧。”对于你毫不犹豫追上了性转的自己一事,陀思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不过无所谓,无论他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的心境情绪波动也近乎为零,表情变化当然也是如此。
“呵,我们都输了呢。”太宰摇摇头,“不过魔人,你看,你不觉得性转的你看上去才更像白雪公主吗?”
穿着白色的外套、戴着白色的毛绒帽的肤白貌美美人。
而且手里还都拿着苹果。
“……请不要将‘谁更像白雪公主’这种愚蠢的问题拿出来做比较,太宰君。”陀思回应说,目光一直没从你那边离开过。
“陀姐姐和我贴贴!能不能抱抱我!”你像陀姐姐coser发出邀请,通常而言大家都不会拒绝,可你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啊,我的外套脏了。”你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裹了层灰的外套,又问,“可以等我一下吗?”
“当然。”陀姐姐尽量模仿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语气。
“啊,茶茶回来了。”太宰指了指你的方向。
“……嗯。”呵,太天真了太宰君,怎么会这么简单。
果然不出陀思所料,你只是跑到他们面前高呼了一声“陀姐姐愿意抱抱我欸!你们当会衣架谢谢!”,随后你脱下背在身后的双肩包挂在陀思的手臂上,又脱下外套挂在了太宰的手臂上,一溜烟又溜不见了。
两名衣架……啊不是,好(bei)心(po)帮你拿东西的太宰和陀思继续站在原地,看着你跑远,和陀姐姐coser来了个深情拥抱。
“……好绿啊费奥多尔,是我输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太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别提有多开心了,到了今天他终于愿意承认——迫害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是人生一大乐事。
“你在指什么?太宰君。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对于费奥多尔这一角色的喜爱才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我指的是……有人搞你的性转却没人搞我的性转,所以我输………………”
太宰治他错了。
他早该料到的,话不能说太死。
他话音还未落,便看见一名宰姐姐coser朝陀姐姐coser奔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好你个陀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偷女人!你ooc了啊应该是我偷才对啊!!!”
“……噗嗤。”看到这一幕的陀思像是为了回应太宰刚刚的嘲讽一笑般,皮笑肉不笑地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