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你了?”
“……”
闻之突然后悔说了这么多,现在都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编一下。
碰肯定是碰到了,他当晚喝了不少酒,虽然没碰那杯下了料的,但也晕晕沉沉回到房间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摸了自己的脸和脖子,闻之当时就惊醒了,抬腿就是一脚。
发觉是骆飞后,闻之警惕地坐远了些,给自己经纪人打了电话。
他经纪人还不错,是他母亲安排的。
他进这个公司也是因为这个公司是他母亲出道时的公司,且还占据一部分股份。
闻之还是实话实说了,他如果撒谎尤岁沢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脑补了其他的东西可就不妙了。
虽然他们不一定有未来,但谁会愿意自己的清白在喜欢的人面前破灭呢?
“后来呢?”
后来?
后来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伸张正义,成功报酬打压的戏码。
这件事被经纪人告诉了他母亲,母亲却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以后离他远点就过去了。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公司内部的意思也是息事宁人的好,骆飞的作风圈内人多少都有点耳闻,荤素不忌,花样又多。
他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不过也许是顾忌着闻之母亲的存在,骆飞没再使出什么下作手段,不过言语上恶心两句是少不了的。
闻之倒也没怵他,遇到这种情况也就怼上去了,导致后来公司里和骆飞沾边的资源他都拿不到,也幸亏他母亲还是个股东,否则估计只有糊了的份。
闻之开玩笑道:“后来他进监狱了啊。”
“……单纯吸毒不至于坐牢,他是因为什么?”
闻之有些诧异,没想到尤岁沢会关心这些。
“对外宣称说是伤了人,最后被定性为故意伤害罪。”
对外虽是这么公布,不过粉丝们关注的更多的自然是吸毒这个话题。
但圈内不少人都听到过风声,所谓故意伤害罪是强/暴了一个男艺人,造成了不轻的身体伤害,所以最终以此定罪。
但骆飞在圈子里根基也算深厚,玩过的男女不知多少,怎么就在这里翻了车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应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故意放大了罪行。
“判了多久?”
“他出不来了。”
尤岁沢有些讶异,一个故意伤人罪能让骆飞在牢里待一辈子?
“我也是听之前的经纪人说……”闻之有些犹豫,“他把主意打上了乌柏舟的爱人身上,后面好像还买人在乌柏舟戏里的道具做了手脚,导致他重伤住院。”
“最后被他家里刻意报复,这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尤岁沢若有所思:“乌柏舟?”
闻之以为他不知道:“就是前两年高调公布……同性恋情的那个影帝。”
没想到尤岁沢说:“我知道。”
闻之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关注这些。”
“我知道他不是因为他公布恋情,是因为他爱人。”
“嗯?”闻之愣了一下:“白棠生?”
“嗯,他动过脑部手术,是我导师他太太动的刀。”
闻之有些惊讶,这倒是没想到。
尤岁沢的导师以及他太太都是医生,一个是肿瘤专家,一个是心外科医生。
闻之真正诧异的是白棠生竟然还动过脑部手术,且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不过这圈子里谁还没点秘密呢。
他跟这两人交集都不多,跟乌影帝合作过两次电影,至于白棠生是几乎没碰过面。
他真正知道这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两人公布恋情的那段时间,他既有些羡慕又觉得难过。
别人都已经不顾世俗的眼光将恋情正大光明地公布在网上,他却连心上人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如今终于和尤岁沢重逢,他本以为这样已经很好,可睡前在浴室喷薄的欲/望清晰地让他心里明白,他想要的更多。
人的本质是贪心的,最初的目标达成后,很少会觉得满足,总还想往前再跨一步。
闻之抬眸,刚好和尤岁沢垂下来的视线对上。他在尤岁沢看不见的地方碾住了指尖,半晌后移开了目光。
他到底是不敢。
尽管渴望到极致,他还是缺失去争取的勇气。
他说:“好像有点困了……”
“睡吧。”尤岁沢关了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