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储家先辈留下祖训,为保储家的延续,储家男儿永不可为王称帝,只能择明主而拥,违者则在族谱中除名,永不入族。
所以,即便储家在终黎国仅储父储怀元一人在朝为官,且并无实权,也是整个终黎国中王族世家忌惮又巴结的对象。
“这几日,倾墨可与什么人有过来往?”出了书房,储殊词慢慢地踱步至院中,问道。
“君小姐回来后只和表小姐在外见过一次,之后再未出过府门。”白蔹回道。
“嗯。”储殊词点了点头,也不多话,接着往前走。
“表小姐日日来储府,已与府中人打成一片,夫人对表小姐也很是喜欢。”白蔹望了储殊词一眼,又接着道:
“今日花四公子已将玉佩和耳坠送过去给表小姐了,表小姐之后从房中出来似是神色有异,她的两位侍女看起来也有些异样。”
“嗯?”储殊词停下脚步,转过身疑道:
“花季漓在房中可是和她说了什么?”
“表小姐很喜欢玉佩和耳坠,想知道雕刻之人,花四公子也不知,之后也无事,但在表小姐将玉送至房中再出来后便有些不同,不知她在房内发生了何事。”暗卫传来的信中也未说明发生了何事,白蔹只依着信上的内容说。
“嗯。”储殊词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白蔹和白苏相视一眼,猜不透储殊词是何意,也不再多说,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储殊词没走几步又停下,微微侧过身似是要和说什么,可最终却一字也未提。
白蔹和白苏几乎能猜得出储殊词要说什么,却没想到她竟是止住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储殊词从未和花漓漾见过,但每日关于花漓漾的日常,她们都一事不落地汇报给储殊词。
储殊词更是听得比任何事都要专注,也比平日里也更放松,脸上时不时也会露出些笑意。
所以,虽然她们不懂,也不了解花漓漾和储殊词之间是何情况,却是乐得见这样的发展的,对花漓漾比以往也更加上心了。
翌日,天色尚暗,整个临安城便已热闹喧嚣起来,张灯结彩,红妆遍地,各府院门前更是马车林立,皆陆续往王宫赶去。
四月初四,终黎王立后,又亲政,比以往立后大典也更加庄重。
“漓漾,待会儿你别乱跑,跟着四哥。”到了王宫门外,众人下了马车,花季漓拉住花漓漾的手叮嘱道。
“嗯。”花漓漾正在人群中寻着储瑾瑜的身影,没太注意花季漓说的话,只应道。
即便她听到了,也应下了,估计也不会乖乖地跟着。
这一日她可是盼了好久,终于能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瑾瑜了,又怎么会安分地跟在花季漓的身后?
花漓漾找了许久,也未看到储瑾瑜,直到宫外只剩下零星几人时,才暂时收了心思,进了王宫。
在宫外所有人都进去之后,一辆外观低调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随后从马车里跳下两个侍女,搀扶着车里的人慢慢下车,动作轻缓,似是稍一用力,便会伤了那人一般。
“小姐,表小姐刚进去不久。”白蔹搀扶着储殊词往前走,小声说道。
“嗯。”储殊词点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步伐又慢了许多。
不用多说,储殊词是最后一个到殿中的人,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在大礼开始前一刻,走到储父储母身边。
储殊词不想引起过多人的注意,又是从侧殿进的主殿,也未引过多人的注意。
毕竟,自十年之前,储殊词突生一场重病后,便留下病根,常年隐于府内,极少见人。
众人对储殊词的印象也逐渐淡忘,只知她是储家嫡女,身份尊贵,却是个病秧子。
却早已忘了,幼年时的储瑾瑜,迥越伦萃,小小年纪便精通诗书策论,其才智更是无人能及,乃整个临安城人人赞道的神童。
后不知何故,锋芒渐收,城中关于她的事迹也逐渐被遗忘。
现在,再提起她时,众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储家嫡女,而不是多年之前惊艳了整个终黎国的储喻寻。
十年之前,储家嫡长女瑾瑜,字喻寻,人人赞之。
而今,瑾瑜不在,喻寻不提,只余殊词,偶尔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