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漓儿会没事的。”花父拍了拍花母的肩处,轻声安慰着,可他心里的担忧比花母却是半点不少。
“是啊,母亲,妹妹一定会没事的。”花季漓也忙说道。
花母点了点头,眼中又续上了泪。
“怎么样了?查出什么了吗?”房门打开,医师们陆续走出,皆面带惑色。
“据脉象来看,小姐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只需喝几副药,烧退了就好。”
“至于吐血,并未查出病因,许是肝火过旺...”
......
对于花漓漾吐血的原因,几位医师皆不知是何故,也不敢妄自定论,但常有人大补过盛,导致七窍流血。
医师们说完便站在一侧听着吩咐,往日皆自诩医术高明,今日难得有个可施展的机会,却都束手无策,不免觉得羞愧。
“你们先下去吧,明日小姐若是还未醒,再来看看。”花母摆了摆手,也知道他们在这里暂时也无用。
花父搀着花母进了内室,刚走到床边,看着花漓漾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过去十几年都好好的,最近花漓漾却频频生病,上次高烧昏迷刚好了没几日,如今又是高烧又是吐血。
只是想想,花母便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能代花漓漾受过。
花母在床边守了花漓漾半日,午膳只在床边匆匆吃了些,又继续照顾着。
直至晚间,花漓漾依旧毫无清醒的迹象,高烧却一直未退,频频冒冷汗,嘴中时而喃喃自语。
花母即使附耳倾听,也听不大清她说的是什么。
花漓漾长睫微颤,似要醒来,花母刹时欣喜,立刻起身上前,却是再次空欢喜,不过这次花漓漾说的话她却是听清了。
“瑾瑜?”花母望着花漓漾,再次附耳,终于确认了。
花母忽而记起,之前花漓漾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从小习武健身,从未生过什么病,似乎自从和储瑾瑜有了婚约之后,日日往储府跑去,没过几日便生病了。
这才去了没几日,先前只是高烧,好在养了几天便好了。
昨天她好像是和储瑾瑜出去游玩了,晚上回来就吐血了......
花母不是迷信之人,心里却不得不再重新考量幼时同意了和储瑾瑜的定亲是不是错了。
虽然如今有终黎王为她们赐婚,可在花母眼中,那纸赐婚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抵不过他们两家签的定亲信。
花母不是迷信之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猜测就将这一切都怀疑道储瑾瑜的头上,可心里却依旧有了些隔阂。
“木槿。”花母起身,对着木槿招了招手,出了内室。
“夫人。”木槿不知夫人找她何事,只恭声道。
“小姐这几日和储小姐都做了什么?”花母露出慈爱的笑,似是关心花漓漾的日常。
“也没什么,在储府和储小姐看看书,喝喝茶...”木槿不是夫人何意,只斟酌着词句回答。
细想,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大事,又道:“昨天小姐约了储小姐去桃花源赏花,小姐很高兴,晚上回来兴奋了许久...”
花母点了点头,都是些再日常不过的事,又问:“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小姐和储小姐在一起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木槿摇了摇头,忽又顿住。
“发生了何事?”花母见木槿的神色,便知她想起了什么,忙问。
“昨夜回来时,街上遇到了一匹失控的马,险些撞上马车,最后虽有惊无险,小姐却似被吓着了。”木槿突然记起从昨夜花漓漾惊慌失措的模样,后一直神色恹恹。
“什么马?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失控的马?”花母皱眉,直觉那匹马有问题。
“你先去照顾小姐,小姐醒了立刻通知我,晚上我再过来。”花母要去查一查。
“是。”木槿应道,立刻转身回房。
花母走后,木槿又细细想了想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几番思量之后,放下心来。
晚间花母又过来,花漓漾依旧没醒,喝了副药,烧却稍稍退了些。
夜里木槿和紫荆轮流守夜,花漓漾退去的烧又复起,请了医师来看,依旧查不出什么原因。
花母不放心,夜里直接宿在了花漓漾的房里,虽说也没什么用,她却安心许多。
连续过了三日,花漓漾依旧昏迷不醒,高烧低烧反复,整个人看起来都消瘦了一圈。
花母无法,带着一家人去水云寺为花漓漾祈福,又为花漓漾求了张平安符。
或许是被他们的诚意打动,回来的当天夜里,花漓漾醒了。
虽然只醒了片刻,但他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醒了便好。
“娘亲,你...咳咳...怎么了...”翌日,花漓漾一睁开眼便看到床边一脸憔悴的花母,看到她脸上瞬时换上喜色,不解道,刚一出声才发觉喉咙干哑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