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白蔹作势又翻了翻,只尾句提到花漓漾,再无其他内容。
“要不看看暗卫传来的信?”白蔹试探地提议道。
虽然之前储殊词让她们不要再向她汇报任何有关花漓漾的事,但守在花漓漾身边的暗卫每日依旧会写信传来,她一直都放着,却也未看。
“...不用...”储殊词愣了愣,只觉这个提议好有诱惑性,稍作犹豫,却又立刻否道。
本来她就是为了离开花漓漾才提前出走的,不看花漓漾的消息也是她考虑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这才没过多久,就忍不住了?
这怎么能行!
至少也要坚持...坚持个...几月吧?
储殊词立刻站起身,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抬步往亭外走,步履匆匆,衣摆飞舞,似是稍一慢些就忍不住让白蔹去拿信了一般。
都是白苏的错,若她不在信里提到花漓漾,现在她能这般...这般......
枉她这么信任于她,竟是这般无用,一个花漓漾都瞒不过。
“公子,信怎么回?”白蔹跟上,问道。
以往像这些小事,她们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但涉及到了花漓漾,不论再小的事,她们也是不敢擅自做主。
“不回。”储殊词脚步微顿,又道:“让她自己看着办。”
既然现在白苏是‘储殊词’,即便花漓漾识破了她,只要她未开口质问,她就是储殊词。
即便花漓漾问了,她也要一口咬定她就是储殊词!
难不成花漓漾还能来找她?
“那...我让白苏写一下为何她会觉得花小姐猜到了她的身份?”白蔹总觉得储殊词此时有些口是心非。
让她自己看着办?
之前储殊词何时说过这类话?
言语间显然带着些气愤。
看着办?
办什么?
当然是之前的事没办好。
前面一些不重要的小事交待得那么清楚,有关花漓漾的事,就寥寥几字?
跟在储殊词身边那么多年,连她的这种性子都不了解?
枉费储殊词还夸她是最像她的人。
刚刚她提议储殊词看暗卫的信时,她明显地感觉殊词的动摇,最后的否定也是维持她那最后的倔强。
既然这样,那她便换个折中的法子。
就算最后储殊词仍否决......
依白蔹的了解,储殊词定会答应。
“你...看着办。”储殊词停下回头望着白蔹,可能是今夜月色太柔和,她竟觉得月光下的白蔹竟是这么好看,如莲般,眉眼间透着几分清秀温婉的气韵,越看越觉得顺眼。
“公...子?”储殊词望着她的眼神太过于柔和,声音也细若云烟,清幽得像从月端传来,入耳却又带着温和的语调,似一汪平静的湖水,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涟漪,白蔹却是浑身一震,声音微颤,她家公子莫不是被什么妖邪附身了?
“你今晚真好看,赏心悦目,让我心生欢喜。”储殊词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宛若幽谷里悄然绽放的兰花。
说完储殊词肆意地笑出声来,也不理会身后早已呆住的白蔹,抬步接着往前走,双手附在后背,步伐轻快,只一个单单的背影便能看出她的喜悦。
“还说不想知道花小姐的事...”白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到手上那过热的触感,小声地咕哝着。
什么她好看,让她心生欢喜。
怕是让她欢喜的人不在,故意消遣她的吧。
白蔹没有再跟上去,直接去回了信,又将从暗卫处得到的关于花漓漾的信,悉数放到书房,她不信储殊词最后能忍住不看。
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去百濮国了,以往这个时候早已到了百濮国境内,如今才堪堪行了一小半的路程,在清月山庄又逗留了几日。
储殊词是什么心思,白蔹不愿细想,她怕想多了,会为储殊词觉得脸疼。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就当是出来游山玩水了。
一个人的游乐,再美的景,心里也终是会有些缺憾呀。
白苏在将信寄出去后,便一直待在书房,心里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不看到回信,她也睡不着。
终于,几个时辰之后,回信来了。
可是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她想当自己是个瞎子。
写细节...有多细?
花小姐牵她手的时候,要不要将她的感受写上去?白苏想哭。
她不敢不写,也不敢谎写。
她家小姐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而且也不是她主动的呀。
白苏纠结了许久,终是落笔一字一句地如实写下去了。
至于明日花漓漾来了她待如何,只能死撑到底,不承认就是了。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最后要把花漓漾的事加上去?
明明储殊词都说了,有关花漓漾的一切事都不要告诉她。
就算被花漓漾看穿了身份又如何,她装傻充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