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提到花漓漾时,视线在两人间显然停留了一下,像是猜测两人的关系。
储瑾瑜握着花漓漾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对她笑了笑,随后望向白衣女子道:“是有些,好在刚刚得了姑娘的相助,在下褚喻寻,这是舍妹褚漓漾,不知姑娘芳名?”
“竹书洛。”竹书洛也回道。
“恰逢午时,不知竹姑娘用了午膳否?”储殊词又问道。
刚刚竹书洛出手帮她,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储殊词最是不喜欠别人人情,前两世也从未欠过。虽说刚刚即便竹书洛未帮她,她也不会真的有事,但她帮了她,她自然也要还回去,越早越好。
“尚未,我刚从城外回来,与家兄有约,正要赶过去。”竹书洛听懂了褚喻寻的意思,只能歉意地道。
“嗯。”储殊词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褚公子和褚姑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竹书洛望着两人,脸上始终挂着浅笑,“虽然我离开了渠阳几年,但这里却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很熟悉,可以为两位一尽地主之谊。”
储瑾瑜眉头轻皱,她心里只想和花漓漾随意逛逛,但考虑到还人情,便应道:“好,届时便麻烦竹姑娘了。”
在储瑾瑜心里,别人带她们游逛非但不是帮忙,反而是还人情。
“我还有事,便不打扰二位了。”竹书洛对两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动作轻盈潇洒,没有丝毫留恋。
储瑾瑜望着渐渐消失在远处的竹书洛,虽然两人刚刚只是交谈了几句,但她总觉得她心思不纯,可只因为她说的话少,让她无迹可寻。
“怎么了?”花漓漾看储瑾瑜神色有些严肃,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没事。”储瑾瑜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又道:“这个人不简单,以后不要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嗯。”花漓漾点了点头,她相信储瑾瑜,虽然她的直觉没那么准,但经储瑾瑜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刚刚竹书洛似乎有些怪怪的,只说了两句话,便知道了她和储瑾瑜的名字和关系,甚至约了下一次,可又有些疑惑,“刚刚她是约了我们下次出来逛吗?可是什么联系的方式都没留下,以后怎么联系?”
“所以说她不简单,我们回去等消息,不久后她应该会派人送信回来。”储瑾瑜道,不论她是何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至今她还尚未怕过什么人。
“公子,表小姐,可有伤着?”这边动静这么大,白蔹和白苏立刻慌忙地赶了过来。
“无碍。”储殊词道。
“这些你们再去各买一份,直接送到前面的酒楼,中午我们便在那用午膳。”储瑾瑜望了地上的纸袋及纸盒一眼,道。
她原是想和花漓漾两人慢慢逛,但若是又再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非但护不住花漓漾,反而会连累她......
白苏和白蔹相识一眼,白蔹去买糕点,白苏则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了酒楼。
而被储殊词说危险的竹书洛,此时正像个孩子一样,与她的‘家兄’一起用午膳。
她除了用了半个名字外,无一句话是欺骗储殊词的,即便是花漓漾说的她未给任何联系方式,其实也不是储瑾瑜所说的,她知道。
事实却是她忘了。
紧张得忘了。
“今日遇到何事了,这么开心?”孤竹书禹难得看到她这个王妹笑得这本开心过,即便用膳也是全程嘴角上扬,他可不会认为她是因为见到他而高兴的。
“没什么。”孤竹书洛摇了摇头,这是她心里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城里最近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想到那匹失控的马,孤竹书洛问道,往年别说是失控的马,便是正常的马,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条街上。
“何以见得?”孤竹书禹拿着筷子的手微顿,将菜夹到碗中后才又问道,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
虽然现在整个孤竹国已在他的手中,可背地里却不像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各方势力暗潮涌动,表面暂时的平静随时有被打破的可能。
孤竹书禹自从登上储君之位后,便再未轻松过,听到孤竹书洛的话,心里不由自主地又将朝中可能会有些动作的人想了一遍,最后又全部否决了。
“来时我见一匹失了控的马在街上横冲直撞,不知是谁人的,城中不是有规定,马不能进主街的吗?难道这几年改了?”孤竹书洛道,她离开渠阳也才几年而已,感觉城中变化挺大,比以前繁华了很多。
“尚未。”孤竹书洛道,随后望了旁边的随从一眼,待随从出去之后,又道:“来时可看到马伤到什么人没?”
“这倒没有。”孤竹书洛摇了摇头道,随即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不过差一点点就伤了一位公子。”
“公子?”孤竹书禹眉头微挑,望着孤竹书洛的眼中也带了丝揶揄,他大概是知道孤竹书洛为何会这么开心了。
“对呀,那位公子...”想到褚喻寻,孤竹书洛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瞬间都变亮了,像是洒满了月光的湖面,微波轻漾,荡起一湖的笑漪,粼粼闪光。
“那位公子生得丰神俊逸,眉目如画,气质出尘清冷...像是仙人一般。”孤竹书洛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词穷,竟是想不到词汇来描述那么美好的人。
“只是他看着有些消瘦文弱,那匹马险些伤了他。”现在想想,孤竹书洛有些后怕,若是当时不是她出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原本孤竹书禹没有注意到储殊词,也是那匹马让她注意到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孤竹书洛如今又有些感谢那匹马了。
“糟了!”想到她与褚喻寻约了下次为他们一尽地主之谊的事,孤竹书洛才意识到她什么也没留下,也不知道他们住哪儿,她去哪儿找人?
“嗯?怎么了?”孤竹书禹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