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处理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余下交给岁余、无序就好,她也不用管太过,以往这些事交给她们她也放心。
“哦...哦哦。”纪慕溪点了点头,脸色微红地应道,这是她第一次和君倾墨晚上同床,纪慕溪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但又要克制,免得又像昨天一样直接晕过去了。
“明日便是元宵节,溪儿想出去玩吗?”君倾墨想着她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都喜欢热闹的事,府中平日里太过安静了,她也是喜静的性子,和她在府中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憋坏了没有。
“姐姐要一起吗?”纪慕溪下意识地问道,去哪儿都可以,只要君倾墨在就都好。
君倾墨刚想说什么,冬辰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小姐,储小姐的信。”
储殊词的回信来了。
君倾墨对纪慕溪笑了笑,松开纪慕溪的手,接过信细细地看着,神色越发凝重:“渠阳出事了。”
是的,渠阳出事了。
这次的暴雨雪之后,都能猜到可能会在各地引起不小的天灾,可没想到还没等到天灾出现,人祸倒是先来了。
孤竹书禹作为孤竹国未来储君,明面上已经坐稳了储君之位,可背地里想对他取而代之的人不乏少数,不然五年前生死一线之际也不会被储殊词所救。
当初在终黎国时,孤竹书禹与百濮润朗相谈甚欢,各自回国后也书信来往不断。
原本这没什么,可偏偏近来孤竹和百濮的关系紧张,正处于白热化状态,两国的平和似乎一触即破。
两人来往的信件也被有心人利用,直接捅到了孤竹王的面前。
信里本就没什么,可也正是因为没什么才惹人猜忌,谁能想到两国身份尊贵的殿下用着加急信件的方式聊着日常鸡毛蒜皮的琐事?
越是不起眼的小事,越惹人怀疑。
而恰巧信里百濮润朗和孤竹书禹提到了他寻了许久仍未找到的那个具有‘神人之姿’的人,也正是这位‘神人之姿’让孤竹王起了疑心。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个‘神人之姿’是谁,但孤竹书禹却是知道,尤其是在见了储殊词之后。
那段时间储殊词和花漓漾也刚好在百濮国,时间上完全吻合,但是他却不能说。
他的不解释,加上其他人的有备而来,即便孤竹王有心为他开脱也不得不稍作惩罚。
最终孤竹书禹被禁足三月。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朝堂之上却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此时,储瑾瑜和花漓漾仍住在孤竹书洛的府中,自那日桃花消失之后,已过去了整整十日,今日的元宵节,本该也是团圆欢喜之日,但因孤竹书禹被罚,府中也全然没有了丝毫的喜庆,一片暮气沉沉。
应该说整个渠阳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暗潮涌动,只等着一个契机一触即发。
而这个契机便是暴雨雪后的天灾......
届时各地灾情频发,人员、物资,最重要的是以防动乱,各地都要派兵镇压,用何处的兵,又是用谁手里的兵,一旦涉及到兵权,这又回到了储君之位争夺的时候。
自古以来,得兵权者得天下,孤竹王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即便他立了孤竹书禹为储君,也只交了一部分兵权给他,其他殿下手中也或多或少掌有些兵权。
孤竹书禹被禁足之后,他手中的兵权暂先又回到了兵部的手中,而每次派兵去往各地,率先用的便是兵部的人,这次也相当于是孤竹书禹的人。
失去了兵权之后,三个月后即便他仍是储君,却也相当于只是一个空架子,只能任人宰割。再者这三个月,瞬息万变,孤竹王若是再不慎出个事,孤竹变天便是顷刻之间的事。
储殊词在孤竹书禹身上布局了五年,自然不会让他有事,但目前也只能静观而动。
书房里,孤竹书洛、储瑾瑜和花漓漾沉默地坐着,她们谁也没想到这短短的几日竟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尤其是孤竹书洛,她想到那日文先生和她说的话,像是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一般,但其实对于这些,她不太懂。
“储公子,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来府中的文先生吗?”孤竹书洛那日没将文先生的话放在心上,这才短短的几日就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也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嗯...他是对你说了什么?”储殊词自然记得,那时她回去也是为了找他,只是他走得太早,如今孤竹书洛在这个时候提起来,想来他们定是说了些什么。
“储公子怎么知道?”孤竹书洛略带惊讶地问道,或许即便她不说,储殊词也能猜到文先生对她说的话。
不过这次,孤竹书洛却是想错了,储殊词再是厉害,又怎么能想到文先生的意思是让孤竹书洛取代孤竹书禹呢?
她的布局一直在孤竹书禹的身上,让她现在舍弃了孤竹书禹,再花时间在孤竹书洛身上?
若是她能料得到,她又怎会在孤竹书禹的身上花那么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