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着泛红的小软嘴唇,声情并茂地背诗:“——黎黎晚花、吹瀼岸,时时春草、上宫垣。”
“还有一首哦,是——野亭花之之,沙岸草蜜蜜。”
时蜜甜笑:“之之,你听到了吗?黎黎对时时,之之对蜜蜜,正好黎之对时蜜呢,是不是特般配?”
白黎之哑然失笑。
这亏了他演过古装戏,当时他背了不少诗词,不然还真就被这小姑娘乱改词给蒙混过去了。
大概是小姑娘喝多了,白黎之便放下平日里端着的姿态,放松下来。
他抚袖坐下,也托腮歪头看她。
“那你再听听我这两首?”白黎之悠悠道:“漫漫晚花、吹瀼岸,离离春草、上宫垣。”
时蜜:“……”
白黎之:“野亭花淡淡,沙岸草离离。”
时蜜:“……”
“这两首诗,除了出现了离离,好像其他时、蜜、之,都没出现呢,”白黎之挑眉反问,“同学,我朗诵的诗怎么样?”
时蜜瞬间脸爆热爆红,但是反正自己喝多了,于是硬着头皮用力鼓掌:“之之朗诵的诗非常棒!不亚于蜜宝作的诗,之之棒,之之真棒!”
白黎之被时蜜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给逗笑了。
其实这个小姑娘,真的挺有趣的。
性格也挺可爱,不做作,无忧无虑的开心。
小姑娘每次动小心思的时候,笑得都特讨好人,一对小虎牙露出来,左边酒窝也露出来,眸光闪耀,挺漂亮的。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会让人心情好。
然而白黎之歪头托腮的姿势慢慢收回,又变成了平静脸。
只是可惜,小姑娘似乎是乔焱的女朋友。
“你输液,打的什么药?”白黎之收笑,再次绕回这个严肃的问题。
他看小姑娘这状态,应该是没有打头孢,但以防万一,还是要问清楚。
时蜜看到白黎之正色的模样,她便也正色了。
时蜜说:“没打头孢,我对头孢过敏,好像打的就是一些化痰的。”
白黎之暂时放下心来,想着送她回去时还是要再去接她的诊所问清楚,毕竟其他消炎药也会和酒精起反应,与健康相关的事不能马虎。
“走吧,送你回去。”白黎之起身。
时蜜:“?”
这就要走了吗??
她还不想走呢!
时蜜想把白黎之灌醉,或者也不是灌醉,就是她想让白黎之也喝点酒,因为酒精刺激总是能让说些平时不会说的话,能快速拉近俩人的距离。
她不起身,固执地坐着,然后给白黎之倒酒。
倒完酒,她无声地以食指推酒杯,推到白黎之面前。
白黎之挑眉:“什么意思?”
时蜜诚恳说:“意思意思。”
白黎之:“……”
“这酒挺贵的,”时蜜笑说,“别浪费嘛,您尝尝?”
白黎之食指敲着酒杯,没喝,闻着酒味,忽而想起往事来,漫不经心说:“我上次喝酒,可能还是四年前。”
时蜜闻言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想起白黎之肝的状况是不能喝酒的,她刚才大意了,怎么还劝白黎之喝上酒了啊?!
她连忙将酒抢了回去:“小心肝,您还是别喝了。”
白黎之的食指停住空中,眸光顿了好几秒,问:“小心肝?”
时蜜忙不迭点头:“你肝不好,喝酒不好,小心肝。”
白黎之:“……”
原来是让他小心肝,不是叫他小心肝。
没人叫他黎黎,没人叫他之之,他刚才那一瞬间还想,也没人叫他小心肝呢。
隐隐约约,好像有那么点了解,这小姑娘是怎么把乔焱钓到手的了。
乔乔,焱焱,说起来大概也很好听,再加上甜甜的嗓音,甚是动听。
白黎之的面色不由得沉了,手指轻轻捻着,将一些令人不痛快的一闪而过的想法抛开,他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他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肝不好?”
他这次目光紧盯时蜜,不再漫不经心,是锋锐带逼视。
时蜜被盯得一个哆嗦,他目光犹如锋利的尖箭正停留在她眼球上。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不敢眨眼,甚至连呼吸都忘记。
白黎之是个很少公开谈隐私和习惯的人,只有剧组知道他不喝酒,但剧组也只以为他修身养性,从没有人知道他肝不好。
“说,”白黎之沉声严肃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时蜜犹豫要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声音越来越低,“就是,就是……”
白黎之猛地抬高音量:“说!”
时蜜被吓得肩膀一耸,对视到白黎之的双眼,仿佛他是个猛兽在盯着她,好似他此时想一口咬死她。
时蜜吓得心脏一缩,接着猛地抬高音量,梗着脖子和他对视:“你凶什么啊你!你每次都凶我,你那么厉害你为什么就不记得我了啊!”
时蜜酒劲儿上来了,仰着红脸瞪白黎之说:“哥哥你仔细看看我啊,你就不觉得我眼熟吗!虽然我那时候短头发,个子矮,皮肤黄,憔悴得跟个假小子似的,可,可我五官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啊!”
时蜜越说越委屈,质问的小嘴叭叭叭叭:“还有哥哥你手术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等你,只有我等你!你居然都不记得我,你是脑袋是被飞机膀子刮了吗!啊!我还请你吃冰淇淋呢,我还送花给你呢,我还给忘带手纸的你送过手纸呢你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这顿酒喝完,节奏马上快起来!!!
(话说我真是超级爱写俩人的对话日常!好久没写这种小甜文了,虽然数据远不及前几本,但是我写得超级开心哈哈哈哈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