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山的时候遇到下山又遇见,我们真是有缘。”蓝弋笑靥如花,鹤迁的脸却比刚刚更冷了,连敷衍她的心思都没有。
这路上他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为了不让蓝弋尴尬,池珂回道:“呵呵呵真是很有缘了,公主在山里逛了这么久也不见累,实在稀奇。”
话音刚落蓝弋便黑了脸,池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么点路我还是走得了的,你也别太小瞧本公主。我和我的子民一同抵御外敌的时候,你才只是颗蛋。”
“公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经赋提醒蓝弋说这话实在是粗俗,蓝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
“……”池珂笑的一脸勉强,伏在蓝弋耳边低声道:“实不相瞒,公主还未成人形的时候,我们山上一只鸟怪在公主身上筑过巢,还在树下出恭……”
“你闭嘴!”蓝弋捂上耳朵,“你这是对本公主的不敬!我、我非得找人把那个刁民抓起来打一顿!”
池珂微微一笑,反正那人现在是你死对头的手下,你们要是打起来我还能再看一场戏。
陈经赋和罗青山都不知道两人再说些什么,罗青山心中越发疑惑,这么个小小的宫女,居然能这样毫无礼数的和公主谈笑,难道这人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处?罗青山动了查明池珂身份的念头。
日落西山,倦鸟归林,眼前的道路愈发昏暗,蓝弋不知从何处掏出个小灯笼来,照出一条窄窄的小路。林间起了晚风,吹拂着池珂疲倦的脸颊,她在鹤迁身旁慢慢地走着,不觉已经落了蓝弋他们一大截距离,鹤迁始终离她一拳的距离,担心她会一头栽倒。
前方的蓝弋忽的惊呼了一声,将池珂的困意带走了大半。
“这里有个人,受伤了。”
倒在草丛中的是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他腿上被划了一道又长又粗的口子,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染红了这一片草地,他穿的像个商人,身边却放着个不大不小的药篓。人已经晕过去了,蓝弋在他的药篓里挑挑拣拣,找出几味可以止血的药材来,碾碎了涂在他的伤口上。
蓝弋与池珂皆神情严峻——他腿上的伤口看上去像是利器所致,但冒着黑气,多半是被妖物所伤。
“这人……怎么办啊?”陈经赋看向一旁的鹤迁,常年养在深宫中,他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心底有些发怵。相比之下鹤迁要冷静的多,让罗青山找人把那人抬下山找个医馆包扎。
闻言罗青山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小哨来,一阵悠长清脆的鸣声后,从林中窜出几个禁军打扮的人来。
“把这人带下山,找几个人在林中好好搜查一番,注意携带利器的人,避免伤到其他百姓。”
几个侍卫抬着男人下了山,池珂他们也加快了脚步,但明明和那群侍卫走的相同的路线,却一直不见山下村落的踪影,连炊烟都见不到。
“这条路……有那么长吗?”陈经赋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但没有人回复他,走在前方的鹤迁忽的驻足,盯着旁边的草丛若有所思。
陈经赋跟着凑过去,却在看清草丛里那一滩东西的瞬间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
那一丛草和周围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之处是草下那一滩血迹,将这一片都染成了红褐色,而且这片草丛有被东西压倒过的痕迹。罗青山细心查探一番,神情严肃地得出结论:“我们又回到了刚刚发现那个男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