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离空洞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你这就是胡闹！”元离说。
柳蕴之哭的嗓音沙哑，眼睛通红一片，他扯着元离的军装衣角,苦苦哀求：“母亲，求您让哥哥同意我们在一起吧。”
元离心中百般滋味交集,此时的她终于明白了当年张家老祖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同争一女时的心情。
其实在华国，尤其是权贵阶级,兄弟共侍一妻的事十分常见,元离也在外面包养了一对年轻的孪生兄弟。
可这种情况只是权贵阶层对底层男性美貌与身体的亵-玩与剥削。
更可况她和张柳暗结珠胎时,华国还实行的还是一妻多夫制,几个丈夫之间至少地位平等。
现如今,别说早就实行一夫一妻制了，就算是一妻多夫制,她也不可能把自己两个儿子都送给安幼清。
不然说出去，她国防部长的面子往哪搁？
元离已经分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叹气,心中感慨,这个儿子不光是容貌,就连脾气秉性和对异性的偏好,都跟当年的张柳真是一模一样,或许他真就是来要债的吧。
她扶着柳蕴之的手信誓旦旦：“柳儿,听母亲的话,放弃你嫂子，我给你找一个比她更好的妻主！”
柳蕴之摇着头,泪痕在他苍白的脸上淌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女人，就算有我也不稀罕，我只爱她，我只想要她作为的妻主。”
“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张如沐在偏厅听了好久,任凭管家百般拦着还是冲了出去。
“我好心好意收留你，没想到你跟你爹一样，是个觊觎嫂子的妨货，你哥哥对你不好吗？他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不顾你哥哥舔着脸去勾引未来嫂子，我们家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种贱人！”
张如沐已经管不了什么礼仪举止，他这辈子受够了兄弟妻子背叛的苦，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更何况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为了自己儿子的终生幸福，张如沐可以把一切利益抛之脑后，哪怕是动用张家势力和元离硬碰硬他也要做。
“父亲。”柳蕴之跪在他面前，因为元离对外宣称柳蕴之是她和张如沐的孩子，所以如了张家后他就一直称张如沐为父亲。
“我不是故意觊觎幼清的，我和她很早就认识，我对她情难自禁，我可以不求名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柳蕴之苦苦哀求着。
张如沐看到他这副嘴脸，就仿佛看到了当初张柳被他捉奸在床时的戏码，强忍着扇他两耳光的冲动。
“你情难自禁，这就是你勾引嫂子，伤害你亲哥哥的理由？”张如沐指着站在远处的张若玄，咬牙切齿的说。
元离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张若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他一言不发的站在远处，沉默的像一个雕像，随了元离的凤眼落寞哀戚的望向她。
元离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哥哥，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知道你很爱幼清，我也很爱她，我把她当做我的生命来爱，我不奢求你可以接纳我，但我想求你接纳我对幼清的爱，让我们带着这份爱一起去爱她。”柳蕴之啜泣着说着，纯洁的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珠。
张如沐死咬着牙，气火上涌：“真不愧是张柳的好儿子，没皮没脸，嘴里说不出半句人话。”
元离疲惫的合上了双眼，对着张若玄的方向挥了挥手：“玄儿，你先回去。”
虽然她和从夫姓的儿子不太亲近，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尤其是看着张若玄无声质问又委屈的眼神时，明明一句话没说，却又像说了千万句，让她顿时无颜面对。
她虽然对张柳和元柳儿有愧疚之情，但是大是大非她还是分得清的。
“你也先别急着骂柳儿，他还小难免犯些错，你该对他宽容些，毕竟你弟弟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
他冷哼了一声，怒极反笑：“怎么着？他都要抢我儿子的妻主了，你还要我好声好气的伺候他？再说张柳为什么死你不知道？他就是活该！”
元离懒得跟他纠结过去的事，沉声道：“谁说柳儿要抢玄儿的妻主？没有的事。”
张如沐很快反应过来，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你能这样想最好，不然我们家就真成帝都笑柄了，就连安家也要笑话咱们娶一送一。”
“母亲！”柳蕴之拉着她的袖子。
“柳儿，有些人你可以随便招惹，但有些人你这辈子碰都不能碰，知道么？”元离俯视着他，无视他眼中的哀求，平静又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柳蕴之的哭泣声，张如沐的争吵声，似乎所有声音都在她之后停止，一切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