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砸在了地上。
楚笑回过头,走向母亲,接过她手里的手术刀,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妈,谁打的你巴掌?”
谭浅云看向平头。
“我知道了。”
楚笑半垂下眼帘,走到平头面前,手中的手术刀一翻。
刀刃破肉而入,扎穿地上人的手掌心,将他的右手钉在了地面上。
***
贫民窟,地下仓库。
“嘶。”
谭浅倒抽一口凉气,微微侧开头,躲开了楚笑的手:“你这是上药呢,还是搓泥呢?”
楚笑手拿着药,有些哭笑不得:“妈,您就忍忍,不及时上药会留疤的?”
谭浅云一想也是,有些不情愿的把脸凑到了楚笑手边,这一次无论她嘴上怎么喊疼,脸却没有挪开。
脸上的药擦的差不多后,楚笑将药品放回收回去,拿热毛巾给母亲敷手,低声问道:“妈,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身手?”谭浅云实现扫了一圈四周,“还是问你这个仓库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占地几百米的仓库,里面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原料矿石和仪器,机械仪器大多是二手,不少已经泛起了锈迹。
在仓库的角落,被隔开一个生活区,里面有床、有书桌、有小厨房、有运动器械,还有一个一人用的卫生间。
集生活工作学习研究于一体。
这是楚笑从未对外透露过的秘密基地。
楚笑垂眸:“只要您想问的,都可以。”
谭浅云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整理着楚笑的刘海,语气带着怀念:“你中学的时候,个子小又瘦的厉害,学校老师找了我几次,说你总是被人欺负,也经常打架。”
“我见你身上没有带伤回来,就跟了你几次。”
“有一次你放学,在巷子里被人堵住,一个人对着一群少年还赢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体素质继承你爸。”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你的体能上升了几个档次,刚刚你就是一打十赢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至于仓库,哪个孩子没有点自己的秘密。”
谭浅说到这叹了口气:“你这样的天分,跟着我耗在这,是我对不起你。”
楚笑将了的毛巾再次投进脸盆,拿出来拧干,双手被热水烫的发红。
她热毛巾再次敷在自己母亲手腕上:“如果回到二十年前,重来一次?”
“如果重来一次。”谭浅云脸上的愧疚转瞬即逝,“我还是带你来到这。”
楚笑手一顿,笑起来。
她就知道。
母女俩坦诚完心结后,楚笑将罗家父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
谭浅云意外的冷淡,她收起了之前温和的脸:“这事情无论起因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已经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你把小元藏好,其他的事情不要去尝试,也不要去打探。”
楚笑:“但是罗叔叔——”
“你把小元藏好,就是对罗叔叔最大的帮助。”谭浅云声音冰冷,“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楚笑从母亲脸上除了看见警告之外,没有能看出其他情绪。
她若有所思:“记住了。”
这之后,母亲整个人看着虽然还算正常,但是无论是反应还算动作,都变得迟缓了起来。
倒热水的时候,水满了溢出杯子,还是烫到手了才发现。
走路的时候,撞到板凳后,好一会儿才想起扶。
说话的时候,更是没有说上三五句,就会走神。
……
就是吃完助眠的药上床睡觉,她也是皱着眉,神色不□□稳。
楚笑等母亲熟睡后,掀开被子下地。
她到厨房的储物柜里,翻出了一瓶好酒,找了几袋真空包装的肉食打开用盘子装好,顺手将餐桌上的桌布团一团塞进口袋里。
一手夹着两个杯子,放轻了脚步,安静离开了仓库。
***
贫民窟不比繁华地带彻夜灯火通明,这里一到深夜,各家各户关门闭户,街头巷尾的人寥寥无几。
楚笑找了个干净又背风的巷角,将餐布铺在地上,席地而坐。
她拿出烤肉、熟食一一摆好,再把两个杯子和两双筷子面对面放好,打开酒瓶瓶盖,巷子里霎时间弥漫起一阵酒香。
深夜街头野餐,布置完成。
楚笑给对面的杯子倒了一杯:“今天夜色刚好,正适合喝酒聊天,先生觉得呢?”
巷子尽头,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影子因为主人的移动,越拉越长,最后和楚笑的影子相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