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母亲的身体,李建成抛下书本,赶快坐到曹槊边上,“你们天天和阿娘在一起,你看这是累的了还是病了?”
曹槊自己也说不清楚,“应该是累了吧。”
李建成觉得全是因为世民的婚事把母亲劳累到了,“再有几天就要把长孙家的小娘子接过来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母亲就能歇着了。”
说完这句话赶快把手放到曹槊肩膀上又捶又捏,“这一段时间也辛苦娘子了,要是没有娘子在旁边帮阿娘处理事情,她老人家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子了。这件事情上,娘子也是居功甚伟。”
曹槊得意的笑了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听见了还是觉得心里好受。
李建成话锋一转,“过几天长孙家的小娘子进门,母亲需要休息一下,可能家里面的事情还需要娘子出面处置。”
曹槊总算知道他这一波马屁为什么拍出来了?
“要是把我累出个好歹来……”
“不会不会,别人不知道娘子的本事,我难道不知道吗?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确实是容易劳累,但是娘子处理起来那真的是游刃有余,犹如鱼归大海……”
“行了行了,别说好听话。告诉你,就这一回,我也是看在阿娘的份上。”
至于为什么自己要独挑大梁,那是因为,长孙家的小娘子还病着呢,进了门之后先养病。
而秀秀必须要伺候窦夫人,还有一个小拖油瓶李元吉需要秀秀照顾,李元吉现在走到哪儿都跟着姐姐,他不爱和哥哥们一块玩耍。
等到李家的二公子热热闹闹的把长孙家的小娘子娶进门之后,也到了过年的关口。
窦夫人虽然浑身疲惫,又有曹槊在旁边帮助,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着曹槊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又没办过过年的大事儿,忍不住挣扎着起来,带着大儿媳妇和女儿一块处理家中的琐事。
一转眼过了年,天气回暖,家里面又要打包出行的行李。皇帝什么时候去洛阳不知道,但是李渊带着老婆孩子上任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下来。
曹槊和李建成两口子把全家老小送出了长安城,看着队伍没影了之后才回来。曹槊也只是担心窦夫人的身体,李建成想的比较多。
就在过年的时候,李渊又找了几个宠妾,相对而言,这几个人的出身也比较好,不是那种能轻易处置的,窦夫人虽然没有多说,但是脸上的落寞孩子们还是看了出来。
所以在分别的时候,李建成就拉着弟弟妹妹们,婆婆妈妈的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让他们一定要伺候好母亲,逗母亲开心。
弟弟妹妹们也拍着胸口保证了,但是李建成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回去的时候在马上不停的回头。对坐在马车上的曹槊表示自己心里面有些七上八下,似乎是不祥之感。
这让曹槊呵斥了几句才算是把他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收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李世民的来信,说是全家平平安安的到达了目的地,母亲似乎只有气色不太好,其他的并没什么。
考虑到这一个冬天母亲都在劳累,似乎是累着了,气色不好往后多补补总能补回来,李建成松了一口气。
可没多久,曹槊又收到了李世民送来的信。
不管是信中还是传信的人,都传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窦夫人已经卧床不起了。
李世民和观音婢两个人轮番去伺候窦夫人的起居。而随着气温的变化,窦夫人的身体时好时坏。
李建成经常留宿在宫中,家里的事情就让曹槊一个人操心。
曹槊除了写信劝慰李世民和观音婢之外,就是让人不停的往那边送一些草药和补品。
时间久了,李世民在给曹槊的信里面,不停的抱怨李渊,语气愤懑,似乎把母亲生病的事情怪罪到了李渊头上。
送信的人也说,李渊到了那里之后结交当地富商豪绅,日日在家中歌舞升平,夫人也劝过几回,说是到了这个年纪要保重身体,然而李渊酒色财气一样不缺。整日举办宴会,在宴会上和那些人饮酒作乐,高兴的时候甚至会弹琵琶给歌姬舞姬们助兴。
而窦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以至于孩子们跟着难受,所以就忽略了李元霸。
李元霸独自发热了好几天才被仆人们发觉,一个好好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小胖子,后来说话居然带了几分痴呆模样。
李世民虽然没在信中写出来,但是传话的人告诉曹槊,“……三公子似乎是痴傻了……”
而这件事情也压垮了窦夫人,抱着李元霸大哭了一场之后,缠绵病榻一年之久的窦夫人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