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林染也只好坦白，攥了攥手心，承认说：“是。”
“你！”徐丽娟扬手往她肩膀狠狠拍了她一掌。
“诶诶诶……”林知行看了又有些心疼，拽过徐丽娟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沈烁看了也心急，但是又怕上前去让徐丽娟更加恼火，“那个，伯母，是我的问题，您别怪她。”
“当然是你的问题！”徐丽娟回过头，面色不虞地瞪着他，“不然是谁的问题？”
“妈，他当初……”林染想替沈烁说几句，治疗室紧闭的门倏然打开，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宠物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了口罩。
林染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去问情况。
听到医生说已经处理好，问题不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林染又问了些之后要注意的问题还有需不需要吃药等，听医生讲完，助理抱着狗从里面出来。
沈烁上前要帮忙，被徐丽娟拦下，指挥自己的丈夫，“林主任，你把十一带上。”
说完，夺过丈夫手里的车钥匙，扯着林染就往外走。
“妈您至不至于？”林染被母亲推搡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她解释，“他当初跟我分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管他什么苦衷，我只知道，他差点要了你的命。”
“那我那会儿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才导致控制不住自己，怎么也要怪到他头上？”
“那你为什么会生病？还不是因为他？”
徐丽娟一路将林染带到停车的地方，解开车锁，拉开后座将她推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林知行也抱着狗过来了，手里拎着一袋药。
徐丽娟接过他手里的药，张罗着把狗放上车，然后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林知行拍了拍身上的狗毛，到前面去开车。
十一刚洗完胃，脑袋恹恹地搭在林染腿上，耳朵也跟着耷拉下来。
看它难受，林染又顾不上沈烁了，心疼地摸着它脑袋，跟它说些安抚的话。
回到家，安顿好十一后，林染就被徐丽娟关进了房间。
“手机给我。”徐丽娟朝她伸出手。
林染握着手机坐在床沿，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您要我的手机干什么？”
“少废话，先把它给我。”徐丽娟一直朝她伸着手，咄咄逼人。
林染不情不愿，但最后还是把手机交了出去。
然后就看见徐丽娟拿着她的手机点来点去，很快又还回给了她。
“行了，你以后不许再跟他联系。”
林染：“？”
所以，她刚刚这一顿操作，是为了把她手机上跟沈烁有关的联系方式删除？
林染拿回手机，点开微信和通讯录看了看，果然，已经没有沈烁了。
“你这几天呢，就待在这，哪儿也不许去。”徐丽娟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林染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
随着房门哒的一声关上，她唇角微扬了下，举起手机，点开短信编辑了条消息。
【我妈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只是暂时不能见面了。】
然后手动输入一串手机号，点发送。
很快，她就收到了沈烁的回复。
而为了不让徐丽娟发现，发完消息后，她又谨慎地将两人的短信记录删除了。
当晚，徐丽娟果然又跟她要手机，查看她有没有偷偷跟沈烁联络的记录，看到没有，她才又放心地把手机还给她。
林染庆幸没有被发现，不然就要落到被没收手机的下场了。
晚上，林染亲手给十一做了些吃的，临睡前，又给它喂了次药，等第二天早上，它终于一改病恹恹的状态，生龙活虎起来，早早地就到每个房间去叫人起床。
林染撸着它的狗头，脑内灵光一闪，赶紧摸过手机给沈烁发了条消息，然后从床上坐起来。
她快速起来穿衣洗漱，随后走出房间，跟正在厨房里张罗早饭的徐丽娟说：“十一状态好起来了，它要下楼溜达，我现在得带它下去。”
徐丽娟端了一盆粉条出来，看眼林染脚边的狗，“行啊，吃完早餐下去。”
“行。”反正只要她同意，林染也答应得爽快，赶紧进厨房去帮忙拿碗筷。
林知行今日要回医院值班，穿戴好从主卧出来，一家三口坐下吃早饭。
等吃完，林知行去上班，徐丽娟把碗筷收进厨房，林染趁着他们不注意，赶紧拿了牵引绳给十一系上。
她刚走到玄关，突然听到徐丽娟说，“我跟你一起去。”
林染：“……”
她内心咯噔一声，回过头，笑笑说：“不用了，外面冷，徐老师您在家好好休息。”
“过年这几天吃太好。”徐丽娟盯着她，像是能把她心思看穿，“有点胃胀气，我也下去散个步，消消食。”
“您胃胀气……”林染满脸愁苦，“让爸爸带您去医院看看呗。”
“散个步就能解决的事，上医院麻烦人干什么？”徐丽娟皮笑肉不笑地说，来到她身边，跟着换上了鞋子。
林染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下了楼，北风呼呼地吹，吹凉了林染的心。
口袋的手机震了一下，徐丽娟就在她旁边，她没敢掏出来看，脑瓜子转啊转，忽然弯腰捂住肚子。
“哎哟，早上起来忘记上厕所了，这会儿憋得慌。”林染将手里的牵引绳递给徐丽娟，“徐老师您带十一再遛会儿，我先回去上下厕所啊。”
徐丽娟接过绳子，林染一步三回头，确认她没有跟过来后，绕过两栋单元楼，掏出口袋的手机，看过沈烁发给她的短信后，来到小区的后门。
她站在后门的铁栅栏内，探头探脑往外望，小声叫他，“沈烁、沈烁？”
忽然，头顶飘过一道沉稳的声音，“这里。”
林染抬头往天上望，发现沈烁刚刚从墙外翻进来，纵身一跃，平稳地跳到了地面上。
林染立即热情地跑过去，沈烁张开双臂迎接她。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林染埋在他颈窝，呜呜地说：“太难了。”
“我们现在就好像那个牛郎织女一样。”
沈烁被她的说法逗笑，视线无意间落在某处，脸上笑容瞬间凝滞，“染染。”
“嗯？”
“王母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