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堑关城。
太乙宗边境最大的一座城池。
城内商贸繁华,修士、凡人混杂而居,叶家的商行也在此地。
莫求落下遁光,街上的行人虽面露敬畏,却不会大惊小怪。
显然,这等事对他们来说很常见。
“这里,已经是太乙宗的地界了?”酒楼内,有一小童好奇开口
“那么多修仙者,还有道基高人。”
“别那么明目张胆的看。”在他对面,一老者扭回童子的视线
“咱们的动作,前辈看的一清二楚,万一惹恼了前辈就不妙了。”
“哦!”童子老实坐好
“我只是没见过那么多修仙者聚集,而且还是和凡人在一起。”
“以往,也不会如此。”老者笑呵呵端起酒杯,道
“这不是,马上就要了太乙宗百年才有一次的巡山祭礼吗?”
“巡山祭礼?”童子眨眼
“这是什么?”
“太乙宗的老传统了。”老者解释道
“自三千多年前,雁荡山脉出现了天邪盟,并不自量力朝太乙宗动手,就有了巡山的规矩。”
“每百年,太乙宗就会召集弟子、附属宗门,自东朝西扫荡整个雁荡山脉。”
“一路上,采灵药、猎异兽、杀邪道,直至到天邪山附近才回,时间又长又短,但最快也要一年才会结束。”
“嗯……”
说到此处,他压低声音道
“这也是朝天邪盟的老怪示威,让他们老实些,同时清理一遍藏在雁荡山脉里的邪修,顺便为自家弟子收集些灵物资源。”
“哇!”童子双眼大睁
“太乙宗,好霸道。”
“说什么哪?”不远处的酒桌上,一个年轻人皱眉开口
“雁荡山脉本就是我太乙宗私属,每百年进去收集一番灵药再正常不过。”
“至于那些邪道修士,私占灵地,屠戮生灵,顺手杀之也是替天行道。”
“别乱说话,若非看你们一老一少,早就有人把你们赶出城。”
“是,是。”老者连连点头,一脸忐忑
“是老头子乱说话,该打,该打。”
说着,轻轻朝自己脸上扇了几下,就拉着童子匆匆下了楼。
“呵……”那年轻人同桌之人,见状轻轻摇头
“这些人跟着进山,也是为了捞好处,竟然还不念我们太乙宗的好。”
“依我看!”
“就不该叫这些散修、附属宗门弟子跟着,平白让他们占了便宜。”
此言一落,酒楼内就有不少人面色微变,有几人更是面泛不忿。
“师弟慎言。”一位中年男子闷声开口
“一同进山,是宗门先祖定下的规矩,我等遵守就是,岂可质疑?”
“是。”年轻人垂首
“师兄说的是。”
中年男子暗自摇头,放下酒水钱起身站起,招呼几人离开。
扫荡山脉,历来可都是散修、附属在前头,有危险也是他们。
若是没有这些人,怕是就要自己这些宗门弟子上前了。
更何况。
巡山祭礼是为了威慑天邪盟,灭杀邪道,却也是向附属宗门宣扬自身武力。
不去?
自是不成。
当然,也有人可以不去的。
就如刚才落在街上的那位道基前辈,据闻就不打算参加巡山。
…………
斜阳罩落。
透过长发缝隙,闪烁淡淡的银白色泽。
莫求负手沿街缓行,鬓角白发随意迎风飘飞,略显憔悴的神情透着股淡然。
扫眼四顾。
这段时间汇聚而来的修士,已是挤满全城,纷杂中难免有些混乱。
尤其是叶家商行门口,忙碌的叶家人,面上透着股焦躁不安。
“莫前辈!”
叶震东年过甲子,胡须发白,见到莫求也忍不住面露动容
“您来了。”
“嗯。”莫求点头
“怎么回事?”
“哎!”叶震东轻叹一声,伸手前引
“此事说来话长,前辈先里边请,还有一位前辈赶了过来。”
“能得两位之助……”
他音带哽咽
“我们叶家,也算知足了!”
这些年,叶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虽然卓白凤有心照顾,但她因为得罪了何家,自身尚且难保。
不同于莫求、桑清寒,他们上面有人护着,何承业之事几乎没有影响。
卓白凤不成。
她的师傅只是位普通道基,且性格孤僻,没什么亲朋好友。
自也无力可借。
莫求曾经听闻,在北斗宫,卓白凤受到不少人的有心排挤。
就连往昔的故交、长辈,似乎也因为何家,与她刻意拉开距离。
尤其是前几年,卓白凤的师傅寿元耗尽,她的日子越发难熬。
曾有人劝她朝何家服软。
但不知为何,向来性子软弱的她,此番却是打算硬抗到底。
而何家做事隐蔽,大面上都能说的过去,即使上报宗门也是无用。
此番遇难,叶家广发信贴,却几乎都是有去无回,已经不抱希望。
却不想。
曾经原本以为与叶家关系不错的人没来,不怎么来往的莫求,竟然来了。
入了客厅,一位蓝衫男子正独自品茗,见到莫求当即起身
“莫道友,在下白成,久闻大名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甚!”
“白成?”莫求眼神微动
“可是白水城少城主当面?莫某失礼了。”
此人的名号,他也听说过。
散修中一位天赋极高之人,卓白凤的好友,道基初期修士。
“正是白某。”白成点头,抱拳拱手
“莫道友今日愿意仗义前来,定是位性情中人,白某佩服。”
说着,伸手示意
“坐!”
“到底发生了何事?”莫求坐下,问道
“信中说,卓姑娘失踪?没有上报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