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替她系鞋带。
“佳期,过些天我要去英国和乔天佑打一场官司,你乖乖呆在京城。”
“他还在找你麻烦?”
“我会处理好。”
“你比他正人君子。”叶佳期淡淡道。
乔斯年尚且把乔天佑当父亲,而乔天佑却从来不把乔斯年当儿子。
乔斯年勾了勾唇角,倒真难得听她夸他。
走到游乐场里的甜品店,乔斯年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阳光从玻璃上倾泻下来,如碎玉,如钻石。
叶佳期低头用吸管搅拌杯子里的奶茶。
她看着杯中的红豆,一粒一粒,忽生恍惚。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犹记得当年,这首诗还是他教她的。
九岁的她贪玩,不爱念书,却被他逼着背诗。
每到那个时候,她心里头都有小九九,很讨厌他。
但每次他靠近她时,她却又不由地心慌意乱。
她喜欢他身上那清淡、内敛的气息,喜欢他那张俊美、好看的脸庞,喜欢他那寡淡、低沉的嗓音
她更喜欢眨着大大的眼睛,偷看他。
九岁的她哪里懂得什么叫“相思”,后来懂了,一颗少女心怦然直跳。
此物最相思
所谓相思,便是他不在她身边时,那魂牵梦萦的感觉吗?
其实,平生不解相思意,如此最好。
“想什么呢?”乔斯年伸手递了一支玫瑰花给她。
叶佳期抬头:“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刚刚发呆的时候。”
粉红色的玫瑰,娇俏好看,鲜艳欲滴。
叶佳期没有接。
玫瑰花就安静地躺在她的手边。
她不是第一次收玫瑰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