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布满惊慌和无措，那只拿刀的手一直抖，她没想过自己会杀人。
“小紫，是不是真得一点都记不得我对的好了……我还记得十岁出头的时候，可能是十一岁，可能是十二岁，贪玩掉进池塘里……”周鸿明强压着胸口，有血从指缝里渗出，他声音低了下去，没有了平日里的气焰，“不会水……喊救命……是我路过救了……”
“小紫……怎么就都不记得了……”
他面对着她，看向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每次我回家后再来训练场……我都……我都给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不高兴的时候……都是我在哄……那时候说我很好玩，会讲笑话，还会逗人开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逗她，可她依然喜欢那个对她并没有多好的人。
他输在哪里？他不知道。
他认识萧紫的时间也不比那个人短。
青梅竹马，一起训练、吃饭、开玩笑，可为什么她偏偏喜欢的是那个人，哪怕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一直是他。
上天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他是训练场最调皮、最不务正业、成绩最差的一个，但同时他也是最有趣、最好玩的一个人，敢跟师父顶嘴的也只有他。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萧紫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她甚至不敢看他，脑中一片空白。
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在盘旋，她杀人了。
她真得杀人了。
“小紫……我记得以前连只小麻雀都不敢抓，怕把它闷死、勒死……我都记得……知道我为什么都记得吗？”周鸿明忽然笑了，笑出声。
可他知道萧紫不要听，他的事情，她都不想听。
所以他不说了。
他记得，是因为他真得很喜欢她，打小就喜欢，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喜欢。
后来再怎么风光，他都觉得有几分落寞，唯独在重新找到她的时候他才似乎又找回了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