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此刻,秦越已经基本确定秦屿是怎么受害的过程了,他带着花鸟废了半天的劲,终于被江澹所说的这个香给串联起来了。
顾不上自己被圈在兄弟怀中的尴尬,只问:“怎么说?”
“赶紧让你弟弟从那个洞口出来,沉梨香被点燃,潞通兽很快就会过来,这里是分流,他们那里才是主洞口。”
江澹说着将秦越带到一边的石壁上,那里有一堆废弃的石块,足有一人高,绕过才发现有一个足球大的凹槽,里面是一个透明的束口瓶子,瓶子上一根粗线当引燃烧成拇指那么大的火苗。
只是这个火苗不是红色的,而是青色的,火舌尖最后成了浓浓的白烟,四散在这整个矿洞里面。
“这样就能将那么远的潞通兽引过来?”秦越刚问完就听洞口里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透过堆叠的石头缝,就看见这足足来了十来个佣兵,接着一个佣兵对着一领头的道:“家主怎么突然就走了?那这香还放不放?”
秦越是见过那个领头的,算得上是顾镇天的助理,几次都见他跟着,因为在大巴车上搜身的时候他也在。
接着那助手紧皱着眉头道:“以我对家主的了解,应该不是小事,不然不会把这么大的事情搁置下来,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百慕的人就过来了,这香在水中传播很慢,我们赶紧加快进程。”
那助手说完就让人用一个蒲扇似的东西不停的拍打水面。
“他说的肯定是秦屿,秦屿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秦越道:“拍水干什么?”
“这个是钓鱼法,拍打水面是为了让香味在水中更好的传播,与此同时惊动另一边魔兽,让他们以为这里是有食物的,来的更快。”江澹在秦越耳边低声解释道。
“那顾晨要是出事的话,顾镇天和他的小老婆也在那个洞里,他俩就不着急?”秦越反问道。
“以你那个弟弟的智商,不会斗得过他老子的。”江澹道:“而且他老子,不一定救他。”
秦越被江澹这平静如水的陈述给说的一阵恶寒,他想说,那可是他亲儿子。
可是还没开口,一阵对讲机式的声音突然响起,助理接了,接着就听里面顾镇天的声音道:“毛毛被人绑架了,一队留下继续拍水,看着香火,二队找我儿子,你带三队叫上更多的佣兵,去找剩下两个潜入营地的杂碎!”
“收到。”助理挂了电话。
旁边的佣兵问:“家主小儿子被绑了?谁胆子这么大?”
助理道:“少问,多做,执行命令就行。”
“是。”
十来个人四散之后洞口还剩三个人在拍水,秦越听着那击水的声音心沉到了谷底,这个命令完全印证了江澹的猜测。
他果然对顾镇天高看了,这一通命令里面他完全没有提及自己的长子,明明知道那些魔兽最先抵达的就是他们那个洞口,但是沉梨香依旧不灭。
由此,秦越沉了眸子道:“他想杀顾晨,还说我俩是杂碎,我不认他是我三叔夫了,他无情,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江澹就感觉秦越这会子呼吸都有些急促,刚刚那话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算是下了决心,他虽然混,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本质是不坏的,现在有人频频置他和他的亲人于死地,他只能反抗。
江澹见识过生死,知道第一次手上沾着人血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他本能的不希望秦越变成那样的人,于是他摸了摸秦越的肩膀问道:“顾镇天已经施压了,现在孩子是你那个弟弟最后一张牌,你把孩子藏哪里了?”
“还在他们的婴儿房啊!”秦越道:“谁有空带那么点大的小屁孩儿啊?”
江澹不解,“那孩子哭他们怎么会找不到?”
秦越吸了吸鼻子道:“我让花鸟抓了一个雌性保姆关在里面,威胁他要是孩子喊一句就把他脑袋拧下来。”
“他就能被你们威胁了?”
“他看样子才刚成年,花鸟当着他的面撇了一下尾羽,十米开外的碗粗的树拦腰折断,他当场就被吓尿了。”
江澹:“……”
“反正起码一两个小时之内还是能忽悠的。”秦越道,“不行一会儿再去看看他,你再给他上一课,就又能管两个小时。”
江澹是佩服他这时候了还能贫,这就道:“听你的,那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秦越指了指那还在滋滋燃烧的香道:“先把这香掐了,然后把外面那三个杂碎按水里洗个澡,再去支援顾晨,这个东西不灭,我们估到了那个废弃的洞口,就和顾晨一起进潞通兽的肚子里了。”
江澹却道:“我觉着你可以跳过第一步,直接做下面两步,一来这个香即便现在灭了,一会儿顾镇天发现还是会让人点上,二来你的那个三叔没来之前,我们三个人很难对付这么多人,大可利用潞通兽来掣肘他。”
秦越觉着这方法也行,接着就和江澹默契对视了一眼,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因为三个人,秦越理直气壮的分给了江澹两个,而他对着自己的那一个,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脚,接着就听那人惊叫一声掉进了金色的池水里。
接着又听‘扑通扑通’两声,三人连续下去了,仅仅不过两秒钟,开始传来滋滋作响的腐蚀声和拼命往上扑腾的惨叫声。
秦越掂量着这进水的时间和兽人的自愈能力,估计两天就能好,这就立马拿起他们拍水的植物扇子将他们一个个往水里又按了按,由于三人冒头的时间不一致,秦越一时间就跟打地鼠似的,忙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