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春杏的母亲一到镇国郡主府,就听下人说,春杏昨夜被郡主关进了柴房,她当时就觉得不好,忙给角门看门的婆子塞了一个荷包,压低了声音恭敬道:“老姐姐,可是我家那丫头不知轻重开罪了郡主啊?我怎么听说我家那丫头被关进柴房了?”
那看门婆子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瞧左右无人忙塞进袖口里,道:“我听说,你们家那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大姑娘的东西,这才被处置的。”
春杏娘脸色一白:“这不可能!我自己的女儿我心里清楚,她绝不会眼皮子那么浅……她马上就要去尚书府当姨娘了,要什么样的首饰没有犯得着偷郡主的。”
那婆子见春杏娘嚷嚷,吓得左右看了眼,瞪着春杏娘道:“大姑娘念着和你们家春杏的情分没有让牙婆子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脸面,你要是不想要脸你就只管在这里嚷嚷!”
说完,那婆子一甩袖,扭头进了门房里。
春杏娘脸色难看,心里急得不行,若是让尚书府的管事知道春杏是被镇国郡主府发落了放出来的丫头,肯定不能要春杏了,那……尚书府许诺的那一大笔银子岂不是就要飞了?
人家户部尚书府要良妾,多少人家削尖了脑袋想把女儿往尚书府送,若不是因为春杏是镇国郡主身边的丫头,人家尚书府怎么会替子嗣选她的女儿?
虽说是个庶子,可那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公子啊。
春杏娘眼睛珠子转了转,想着既然镇国郡主对她女儿还有情分不欲将事情闹大,那不如就先瞒着此事,对外就说郡主赐了恩典放她女儿出府了。
等她女儿嫁入了尚书府,到时候木已成舟生米熟饭,那尚书府的公子睡了他女儿,总不能还觍着脸来要银子吧!
打定主意,春杏娘就在门口候着。
不多时,在柴房待了一夜,一脸憔悴的春杏臂弯里挂着一个小包袱,从镇国郡主府角门出来。
春杏一看到自己的娘亲,就吧嗒吧嗒掉眼泪。
“什么都别说!”春杏娘一把抓住春杏的手腕儿,压低了声音说,“大姑娘恩德放你出府这是好事,别哭!”
听出她娘话中有话,春杏硬是忍住眼泪:“可是娘,我的卖身契还没有拿到。”
她娘一怔? 朝着镇国郡主府的两扇黑漆门看了眼,紧紧攥着春杏的手道:“先回家再说!”
春杏点了点头和她娘上了租来的马车,缓缓离开镇国郡主府后角门。
院中白卿言蹲完了马步? 正在练红缨银枪? 听佟嬷嬷说春杏被她娘带走了? 白卿言点了点头从春桃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道:“嬷嬷费心,再从家生子里挑一个,替了春杏的位置。”
“是!”佟嬷嬷福身行礼之后? 又道? “大姑娘还有一事,按照大姑娘的吩咐老奴去问了那看门婆子今早春杏娘来时的情况,那婆子说……她说了春杏手脚不干净? 春杏娘就在咱们府门口叫嚷? 说她女儿要嫁入尚书府做姨娘了? 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收了声? 春杏出去哭的时候? 还被她娘给阻止了? 所以老奴便自作主张扣下了春杏的卖身契,打算今日晌午八姑娘的洗三宴结束后,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