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广安王用混浊双眸望着白卿言,手一个劲儿的抖,唇瓣紧紧抿着。
白锦绣瞧了眼广安王,语声徐徐不急不缓继续道:“白家军谷文昌将军,与白家七子白卿玦,已率兵将城外三地藩王的大军围住,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即刻剿杀!”
“不可能的!”白水王瞳仁情缠,转头一脸煞白看向年迈的广安王,“王叔!那几个禁军将军说女子登基闻所未闻,他们心生不满,所以我让那些禁军帮忙把杀手藏在大殿里,可我没有告诉那些禁军我们城外有兵!他们不可能知道!白卿言也不可能提前知道!王叔……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说!”
“白水王何其愚钝啊!”谢羽长不紧不慢开口,“武将……从来都是以实力说话的,而陛下……虽是女子,却是战无不胜的杀神!我等武将又怎么会因为陛下是女子而心生不满?偏偏……白水王却以这样的理由要买通我禁军将士,白水王……太不了解我等武将了。”
原来,岔子竟然是出在白水王买通禁军之上了吗?
不……不对!
河东王很快察觉时间上对不上,白卿言若是在白水王买通禁军的时候知道的,怎么会早早安排白家军和林康乐做准备……让林康乐从河东带来他的家眷,又怎么会让沈天之在天霞峰道设伏,全歼朔方军和安西军!
河东王背后冷汗直冒,但还算稳得住心神,还好他反应够快,总不至于为全家招来杀身之祸,最坏……不过就是丢了封地。
“陛下!”河东王忙叩首,“河东绝无反意!求陛下明鉴!”
“陛下……朔方也绝无反意啊!”朔方王本就胆小,为求活命装作被吓得哭出声来,“这不是我的意思,都是广安王!广安王非逼着我出兵,我是看安西王出兵了这才跟随的!”
白卿言手中有兵,又早有准备,五位藩王手中所有的兵……加上留守封地的,一共才不到十八万,哪里会是白卿言的对手?!
本就对白卿言女子登基多有不瞒的安西王,此时明知道该向白卿言屈膝,可……就是心中不瞒,没有办法如同河东王和朔方那样跪地求饶,双拳紧紧攥着。
白卿言视线扫过面色难堪的广安王和安西王,朝着燕国使节和戎狄使节颔首开口:“让诸位见笑了。”
白卿言说完,视线落在颤抖不止的白水王的身上:“在确立国号定为大周之后,我并未立即派兵接手你们手中封地,未曾派官员前去交接人口、土地和兵权,以宗亲之礼请你们五位藩王入都,共证登基大典!”
“旧朝换新朝,朝臣请旨……曾言你们这些旧朝皇室宗亲不能留下,以免留有后患,可念在祖母的份儿上……我原本不打算动晋朝皇室宗亲,只要你们没有反心,我是很愿意让你们平安终老,也算是给祖母一个交代!可没想到一念之仁,险些为大周朝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