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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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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漾现在晕晕乎乎的,跟漂浮在云端上似的。
偌大的床褥像翻不尽的海浪,将两人沉溺其中,不断浮沉。
她屏着呼吸,想着沈弋倒打一耙的功力还真是不减。
“我哪儿有?”
什么喘不喘的。
她刚才就是单纯地出于心生暖意,将以前在他面前撒娇的本性流露了出来。
索取一个拥抱而已,最后却被沈弋动情地吻上肩胛骨。
两人都是久旷之身,一碰到一起,就像是从一个吻划开了冻寒多日的冰雪。
论起来,还是沈弋先勾-引的她吧......
平日里在公司的沈弋,禁欲且淡漠,但一到只有两个人的私下场合,这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点儿欲-念,搅得她心神荡漾的。
姜予漾的眼眸沁着点点水意,眉目间尽是娇嗔的意味。
“不信?”沈弋握着她的手抵向自己的胸膛,不怀好意地问,“那它是怎么起来的?”
他不越矩,没过分地往那处带。
可光是掌心贴合着他鲜活的心跳,身体就突然感受到熟悉又陌生的情-潮涌动。
姜予漾的大脑当即停机,她真的恨不得重金求一双没听过沈弋虎狼之词的耳朵。
“不是可以自己消下去吗?”她背过身,嘟囔说,“你去洗个冷水澡。”
沈弋长吁一声,委屈巴巴道:“我这一年,可洗了不少冷水澡。”
姜予漾有点儿懒得哄人了:“......”
这车轱辘都快压她脸上了,算是怎么回事?!
“漾漾——”他呼吸炙热,落在她耳廓,如三月柳絮拂面。
开衫的扣子逐颗被挑开,薄薄一层搭在肩头,内里的淡粉色纱裙轻笼着,与月色交相辉映。
她的皮肤也像淋了一层皎洁的月光,无暇如瓷。
沈弋肯定是不满足于自个儿洗冷水澡的,他就算是拖也要拖一个人下水,剥鸡蛋似的剥掉了她那件开衫,蹭着她秀挺的鼻尖儿问:“那一起洗?”
放在一年多以前,她早顶不住,沦陷在温柔海里了。
一起洗,这个词儿太危险。
现在虽说心动归心动,但再不明不白用性开始这段感情,姜予漾是真的怕了。
他们之间,该有个全新的开始的。
“别闹......”姜予漾拍掉他作乱的手,憋的满脸通红,“你都洗了一年多冷水澡了,也不差这一回。”
沈弋很认真地观察着她的情绪,他真的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距离。
就是因为在乎,才想跟她更加亲密。
可凡事欲速则不达,他并不着急,如果姜予漾享受被追的过程,那他可以一直追下去。
绝不会放手。
“嗯,不闹。”他暂时服了软,嗓音像大提琴的琴弦,悦耳且有磁性。
过了会儿,两人的心跳都慢慢平息下来。
沈弋还真由着她的性子来,图表现般问道:“够乖了?”
姜予漾发现他身上那点幼稚气真是没消,非要她亲口说,他才能露出些许笑意。
难缠的厉害。
“那你今晚在这儿睡?”沈弋舔了舔唇说,“你之前那房子不是热水器坏了么?”
姜予漾眨着眼睫,很坦然地回:“房东已经修好了。”
沈弋:“......”讲真的,他突然很希望那个热水器能一直坏下去,然后姜予漾搬过来同居。
但很显然,她目前根本没这个打算,无论是柏悦府还是泛海国际,都不如她那个自己的窝待着舒服。
他又没法儿强求,所有的憋屈只能默默受着。
从小到大没人敢忤逆的天之骄子,也有每时每刻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
“家里的密码、指纹都没变,只要你想,随时过来住。”沈弋把门禁卡拿给她,交待说,“这个家随后恭候女主人。”
姜予漾足尖儿轻点地面,脚背弯成了一张弓,狡黠道:“看你表现。”
“我刚刚表现不够好?”他开始怀疑人生,难道是吻技退步了?
她情不自禁,摸了下男人滚动的喉结,笑吟吟地说:“也就那样吧。”
沈弋:?
老婆说我就表现就那样吧,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以后多吻一吻,就好了。”说罢,他又偏过头,压上她的双唇,眼神里写满了极致的占有。
刚才还能肆无忌惮摸他喉结的温热的手指,现在却徒劳地与他十指紧扣。
姜予漾气息不稳,悄悄抬眸去看撑在她上方的沈弋。
倨傲张狂,笑一下就散漫着矜贵不可攀的气质。
瞧着无关风月,但却能拖着她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下坠。
这时候,放在玄关处的手机振铃起来。
“我的电话。”姜予漾像是从一场大梦中惊醒,近来手头工作忙,她一直都给工作上的电话标了特别的来电铃声。
一时间什么旖-旎氛围都没了,消失的烟消云散。
沈弋被推开,衣衫微乱。
他走到客厅,到沙发上坐着,长腿半屈,神色倒是平静。
姜予漾回复完同事几个问题后,镇定地说:“好,那我现在过去一趟。”
她站在玄关处,回望到沙发上的那道身影,男人陷落在半明半暗间,一放松下来,利落的下颌线条都柔化了几分。
“我还有工作要忙,新刊那边得去看看。”姜予漾的一颗心已经被工作拉回正轨,完全没有任何继续你侬我侬的心情。
沈弋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很轻地笑了下:“我等你回家。”
这话说的,怎么有种深闺怨夫的感觉?!
从前,喜欢说等他回来这句话的,是她。
那时候君联资本正值成熟壮大的发展期,沈弋应酬不少,也老熬夜各地出差跑项目。
也正是那一年,他进军ai医疗投资界,名声鹊起。
姜予漾有过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的经历,恍惚着想,要是沈弋今晚不回来也就罢了。
可是没有。
沈弋再疲惫,只要说过回来,就一定不会让她期望落空。
时至今日,角色互换,姜予漾觉得自己当下能理解沈弋的心情了。
期望落空,是最难受的事儿之一。
她穿好开衫,跑过去啄了下他的唇角:“那我走了,很近,不用送,你也别等。”
沈弋瞧着她额角毛茸茸的幼发,替她顺好,中途被打断的恼意完全没有了。
他想,她真的是很会哄人的一个小姑娘。
姜予漾带好公寓门,走得挺火急火燎。
沈弋也没开客厅的灯,就着今晚想把酒吧姜予漾遇上的那事儿给解决了。
他翻到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拨了电话,寒暄道:“赵厅长,您近来可好?”
“沈弋啊,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过来了?”
他拿着打火机把玩,意兴阑珊道:“没事儿,就是我路过一酒吧,看着令郎被警车带走了,估计现在央着人捞呢,您不去看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赵家养了这么个败家儿子,也是挺焦头烂额的。
今晚公然想动姜予漾的,两人之前就在“风月”碰过面,这位赵家独子前些年玩儿了个女明星,结果玩儿脱了,差点没向纪检委举报。
赵家顾全脸面,私下托关系把这女明星逼到无戏可拍,算是变相的封杀。
赵厅长讪笑两声:“这档子事还惊动你来说,真是不好意思。”
沈弋又谈论了两句有的没的,跟这种长辈说话,恭维着捧着就成,也不需要多走心。
他面无表情地等着那头把电话挂断,想着等到这对父子相见,那位赵厅长的脸色才会更加精彩。
——
新刊即将上市,《traveler》各项安排都做好,下一期的主题在商讨后也做好了安排。
姜予漾这两天也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从公司出来时,甚至脑袋都是晕的。
长安街沿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楼宇错落排列着,顶端泛着幽幽的光。
沈弋倚在车门边,不知道多了等久,只是在那道阴影落下来时,就将耷拉下的眼皮抬起。
姜予漾差点以为自己忙出了幻觉,怔怔看着他。
沈弋拉开车门,扫去眼底的疲惫问她:“没吃饭吧?”
“托你的福,我晚饭有着落了。”她雀跃起来,心性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