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地哭了一阵,才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她没想到白延年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
他又真的能像他刚刚答应般地那般轻易地放出沈城?
江静思及此不由地在心中打起了小鼓,天真如她也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也许他也有很多无奈。
刚刚白延年反问她:“我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何他对于自己情绪激动地冲进去没有丝毫讶异?莫非报社之事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
两人的一番交涉来去不到十分钟,瞪大眼睛站在书房门口的梅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不敢细听,但有些敏感字眼还是断续传进她的耳朵。
目送夫人一边拭泪一边进了对面的房间,她才敢战战兢兢地从半开的门里瞄了一眼正扶额坐下的先生。
不知怎的一向雷厉风行的先生近日里出神时总能让人瞧出几分……不知怎么形容的……悲意?
她嘴唇抖了抖,还是鼓起问道:“先生,午餐的菜已经备好了,是否要上桌?”梅姨知道现在不是个吃饭的好时机,但她总归是想关心一下。
先生放下扶额的手,看了她一眼,轻轻摆了摆手,哪还有半分刚刚与夫人针锋相对地精气神?梅姨举步准备撤离现场,却又突然被唤住。
“把门给我带上,任何人不许进来。”白延年这句话说得凌厉,却带了几分沙哑,无端端生出些许虚弱感。
梅姨不敢多想,赶忙应声,带上门匆匆地下楼了。
白延年看了一眼书房门边的竖钟,还未到十二点,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回来无非就是为了安抚下江静的情绪,摸约再一会儿,保密局得到报社那边的消息,局长必然会召他回局里。
他按着腹部兀自忍耐了片刻,额上已是冷汗密布,他阖眼将头枕在手臂趴到桌子上,终究是难耐这绵延不去的疼痛。
……
钟敲响了整点的钟声,低沉地钟声在偌大的书房显得格外寂寥空旷。
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铃声突然划破这份沉寂,书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白延年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恩,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缓了会儿,才撑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很明显他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未愈枪伤根本就没有调养,甚至这几日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查账、转移……
几乎是在他刚准备迈步的瞬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地晕眩,白延年用手死死地抓住了椅背才不至于跌倒。他喘息了片刻静待眼前的黑雾散去,身体某处的疼痛却让他紧咬着牙关。
白延年又看了一眼竖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药。
自他重新被启动,这药他就随身携带着。
他将药放在桌上,弯下腰打开了书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面是一盒未开封的注射器。
……
“白延年呢?”
正擦拭着茶几忧心忡忡的梅姨闻声吓地手一抖,抬头只见自家夫人红肿着一双眼睛站在二楼的走廊。
江静因为得到了白延年的保证所以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一个人在房间内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古怪,终于坐不住想去找白延年,结果却没找着人。
“先生刚刚接到局里的电话,出去了。”梅姨放下抹布,“他说晚上会晚些回来,要您自己先吃。”
梅姨念叨着一路走到楼梯口,“夫人,午饭一直备着,您现在要用吗?”
江静心烦地摆了摆手,“不用了,白延年回来第一时间知会我。”
作者有话要说: 序里面有些时间上的地方修改了下,大家看文愉快踊跃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