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魂,被夏家炼成了至宝天寒灯。"
"他所有手下,弟子,以及主支旁支血脉,全都被抽走,炼成了一条永不结冰的天寒河。"
"所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霍青鸢震惊到了极点,仿若神魂错乱,喃喃自语。
叶云霄隐约听到了她的话,心中也是一片骇然。
就在这虚无都被冻土封住的时候。所有界桥之奴,全都发出了狰狞的咆哮,朝着孔白冲了过去。
"入我浮屠界,生死不由天,神魂皆永恒,断绝一切缘。"那沧桑而冰冷的声音自大殿中传出。
孔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神经质般笑了起来,笑声带着悲凄,带着愤怒,带着决绝。
从一开始的低笑,再到狂笑。
"这样的永恒,要之何用,我……绝不同意!"孔白狂吼道。
他抬手,无数道剑意散开。将那些冲过来的界桥之奴全都震飞。
"我只想带走我的女人,你们别逼我,通通滚远点……"孔白厉声道。
就在这时,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在瞬间,斩出了九剑。
九剑剑意,纵横无尽虚空。
然后赫然融合,九九归一,化为剑仙之魂,斩向那座魂山。
"轰轰轰"
这道剑仙之魂意,一接近那魂山,便瞬间冰封,崩溃。
足足崩溃了八次,而最后一道剑意,穿过层层屏障,斩在了那座大殿之上。
刹那间,那座大殿震颤,似乎要崩碎。
但就在这时,里面有一只手伸了出来,轻描淡写一挥,这道剑意顿时也崩溃了。
"噗"
孔白口鼻喷出大量鲜血,满脸扭曲如厉鬼,却依然狂吼道"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叶云霄看着这一幕,心神皆震。
不知为何,自孔白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旁边的霍青鸢,俏脸已然失色,她喃喃道"酒剑仙孔白,这几千年里,第九重天中崛起的一代剑仙,而大殿的老人,为什么看起来,和留传下来的天寒妖帝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
大殿外,已出现了一个老者,一头银发,一袭银袍,沧桑的目光中,散发着寒星般的光芒。
"你既然如此坚决,那老夫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在一数到一百的时间里,杀尽这些界桥之奴,那么老夫便将你的女人召唤出来。与你相见。"
"而且,老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些界桥之奴中,没有你的女人。"
孔白猛然抬头,双目赤红。
而这时,那无边无际的界桥之奴,带着咆哮声涌了过来。
"死!"
孔白蓦然一声大吼,剑意猛然催发,纵横交错。
瞬间,那些涌来的界桥之奴身体全都炸裂开来,消失不见。
杀意冲天,在这无尽虚空中掀起了滔天气浪。
他就如同杀神降临,冲进了界桥之奴的大军中,开始了疯狂的屠戮。
"六。七,八,九……"就在这时,那老者的旁边,赫然多出了一个少女,带着一脸的诡异,正在轻声数着。
此时的孔白,已然疯狂,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的界桥之奴崩溃。
但是,数百万的数量,一百个数就杀光,显然不太现实。
眼看着,那少女已经数到了四十三。
孔白一声长啸,似要撕破这虚空。
蓦然,他手中的酒坛一震,里面的酒水赫然如喷泉般涌出。
一出现,酒气立刻将这虚空笼罩。
仿佛在这一刹那,此地完全成了孔白的世界。
以酒为界,以气为剑。
酒气之中,赫然化生出无数道孔白的虚影,开始对这里的界桥之奴进行绞杀。
无数界桥之奴毁灭,就连叶云霄和霍青鸢所在的浓雾巨兽,也被孔白一剑斩碎。
叶云霄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往下坠落。
孔白的剑意没有扫中他,但却让他五脏六腑都似冻结了,让他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轰"
叶云霄落在那冻土之上,在刹那间。身体就浮上了一层白霜。
赫然,他问道之心上的火之烙印便开始闪烁。
也就在这时,他手臂上,那原本都已停滞的土属图腾,竟然再度化为了漩涡。
诡异的吸力传来,这片冻土上浓郁到极致的土属之力就被这漩涡吸了其中。
此时,叶云霄的身体,由覆盖一层冰霜,迅速就成了坚硬的冰雕。
但是,他依靠着火属烙印和木属烙印的燃烧,维持着身体的生机。
而同时,他手臂上的漩涡,正在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这仿佛浩瀚无尽的土属之力。
另一边,霍青鸢也跌落在这冻土上。被寒冰覆盖。
但同样,她更多的是以此隐藏,实则生机不灭。
"九十九,一百……时间到!"那少女诡异地微笑着。
几乎在同时,孔白界域之中,无尽的虚影齐齐一斩,将所有界桥之奴,通通灭杀。
界域之力散去,徒留淡淡的酒香。
孔白满脸苍白,嘴角还在不断地溢着鲜血。
显然,刚刚的界域,虽然让他在短时间内灭杀了数百万界桥之奴,但同样让他身体受损。
"我做到了……"孔白开口。
但就在这时,这界桥魂山闪耀,那些崩溃死亡的界桥之奴,竟然全都从中冲了出来,完好无损。
"知道什么叫永恒吗?现在,你懂了没有?"老者淡然问道。
孔白挺直的脊背,在这一瞬间,竟然微微佝偻下去。
他满脸都泛着苦涩,握剑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着。
"信我者,得永生。"
"孔白,三千年前,你到归灵界,只剩下一年寿元,你哀求我,只要得到无尽的生命。你便成为我的信徒。"
"但是,你却违背了承诺,你反悔了。"老者身边的少女,突然尖声开口,声音诡异。
"因为你的妻子,她妖言蛊惑,用她在你心里的地位,想让你背叛诺言。"
"并且,为此,她不惜以她的血,她的魂来祭祀,成为了我的奴,以此为代价,让你反悔。离我而去。"
"而你,竟然真的打破自己的承诺……吾乃界桥之灵,在吾之界,成就永恒,不死不灭,为何你要反悔?"
"为何你要反悔……"
无数的界桥之奴同时开口,合成一个声音,在这虚空滚滚回荡。
孔白神魂如同被撕裂,那让他痛彻心扉的记忆,如同无数把刀子,在切割着他的神魂。
"噗"
孔白喷出一口鲜血,目光带着无尽的痛楚。
当年,他只剩一年寿元,性情大变。
为了寻找永恒,他来到归灵界,要信奉此地的界桥之灵。
他的妻子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裤脚求他回去。
但是他就跟入魔了一样。
直到,他看到他的妻子以魂祭祀,成了界桥之奴,他才猛然清醒。
"呵呵……"
"哈哈……"
孔白抬起头,嘴角带淌着血,却是猛然大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大笑,他身上的剑意,竟然越来越磅礴,越来越恐怖。
整个虚空世界,仿佛都在颤抖,似要崩溃。
随即,那剑意竟然变得凛冽,再度有无尽的寒意降临。
那数百万的界桥之奴,在瞬间被冰封。
那座大殿,在层层叠加的剑意下,出现了一个个缺口,然后崩溃。
就算那座界桥魂山,竟然也要开始崩溃。
而此时的孔白,面庞瞬间变得苍老,头发也变成了雪白,身体都开始萎缩。
"孔白,你干什么?"那少女厉声喝道。
"当年,我着魔了般来到归灵界,难道不是你在召唤我吗?"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我一酒一剑化仙之后,心魔之中,出现的冰封世界,我才明白过来。"
"我这一世是孔白,上一世是……天寒妖帝!"
剑意陡然变得无比恐怖,叠加在那界桥魂山上。
赫然,魂山一边,竟然直接被劈斩开来,化为虚无。
"或者说,我是他一缕帝魂入胎重生。"
剑意竟然再一次叠加,那老者旁边,自称为界桥之灵的少女,竟然直接崩溃。
而此时,孔白那白发都开始大片大片脱落,他的生机全都化为这无边剑意。
就在这时,那老者突然身形一变,竟然化为了一个女子。
赫然。那无边剑意,突然散去。
孔白散发着一身腐朽之气,盯着这个女子。
"你觉得,我是界桥之灵呢,还是你的妻子呢?"女子开口。
"其实你早就明白的,所有的界桥之奴都是我,换言之,所有界桥之奴,都融合在界桥之灵中。"
"当年天寒妖帝大人把一丝本源送出去,成长为了你,为的就是让你成为这界桥之灵,但你的妻子取代了你。"
"所以,下一任的界桥之灵,将会是你的妻子。"
"当你出现在这里时。我的使命便完成了。"
女子开口,目光突然闪烁,然后明灭。
在这一瞬间,女子身体一颤,双目陡然变得清醒。
她盯着孔白,露出凄美的微笑。
"夫君,杀了我,求你。"女子这话说完,瞬间双目再闪,神情已然变得诡异。
因为,她此时,已然成为了新的界桥之灵。
而此时,叶云霄正在疯狂汲取着这冻土的土属之力,漩涡之中。有一个"土"字,开始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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