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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见老支书离去,也没有多想,他以为是老支书怕邵北难过,又无法安慰邵北,故意躲开了呢。
“邵北呀,事儿都出啦,你也别多想了。
走,先到家里坐坐,中午,让你姐弄几个菜,咱哥俩先喝点。”
邵北把烟掐灭,看着张建笑了笑。
“不了,姐夫,我还得去一下向阳公社。
和那个养鸡大户于老伯,打声招呼。
毕竟是和人家签了协议的。
晚上,我赶回来,去老支书家一起吃大鹅。
呵呵。”
邵北说着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军大衣,刚要离去,就被张建叫住。
“邵北,给你自行车钥匙,骑我的自行车去。”
张建知道邵北是个讲信用的人,于老汉的事情他也知道,他就没有深留邵北,抓了一把钥匙递给了邵北。
邵北接过自行车钥匙,看了一下,呵呵一笑的说道。
“行呀,姐夫,都买自行车了,呵呵。”
张建听了邵北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是你姐给我买的。
这不还得多亏了你,让她替你代购鸡蛋,赚到了钱”
张建的话一出口,就觉得哪里有些别扭,自己这张破嘴呀,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邵北没有在意这些,嘿嘿的笑了一下。
“嘿嘿,其实美丽姐挺能干的。
这几个月还多亏美丽姐的帮忙,让我省了不少的时间。
我先去向阳公社了,跟我姐说,下午回来,我去看她。”
邵北说完,拿着自行车钥匙,转身就走了出去。
张建留在了原地,看着邵北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
老支书出了公社的门,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钻进了去往县城的客车。
老支书是真的心疼邵北,这孩子心好,什么事情都替别人考虑,为了姐姐上大学,自己坐了半年牢,这事能瞒过别人,可瞒不过老支书。
邵北蛋生意,第一个就想到了公社,帮社员们搞了副业,也就是等于帮了他这个支书的忙,现在,邵北的生意没法做了,几万枚鸡蛋还被封存了,老支书不能看着不管。
老支书想到县里,豁出这张老脸,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帮邵北解决一下鸡蛋的问题,也让这孩子的损失少点。
红旗公社,可是县里其他几个公社没法比的,在各项评比中,都是远远的甩了其他的公社,也是县领导最为关心和放心的公社,所以,县政府的人对老支书很是熟悉,见是老支书到来,几乎没人拦着。
老支书直接上了县政府办公区的二楼,迎面正碰上上次去红旗公社下达文件的那个年轻干部。
“张秘书,唐县长在吗?”
老支书上前与年轻干部打着招呼,直接就说出了想见县长的目的。
张秘书见是老支书,忙笑脸相迎。
“哦,是郑支书呀,唐县长在呢。
您稍等一下,我给您去通报一下。”
张秘书很客气的把老支书让到屋里坐下,自己转身进了里间,县长的办公室。
唐县长在办公室里,正在与两位中年干部谈话,脸色有些不好,见张秘书进来,他戛然而止,看着张秘书问道。
“小张,有事吗?”
张秘书微微一笑,走到唐县长身边,俯身说了几句。
唐县长先是皱了下眉,随后舒展开来,看了看面前的两位中年干部,笑了笑说道。
“姚厂长、孙厂长,红旗公社的郑支书来了。
你们正好在这,听听基层的具体情况,也省得我费口舌,跟你们解释。
工作都很辛苦,受点挫折就抱委屈,这样是不对滴,哈哈。
小张,你快去把郑支书请来。”
张秘书答应一声,走出了办公室。
唐县长笑着,站起身来,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挥了一下手,带着两位中年干部,走到了休息区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两个中年干部,相互的看了一眼,知道唐县长会见的人,可能比自己重要,就把唐县长身边的位子空下,他俩坐在了旁边,做好了旁听的心理准备。
唐县长看了他们一眼,笑而不语,抬头看见老支书进来,忙招手打起了招呼。
“老郑,来这边坐。”
老支书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客气,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唐县长,工作繁忙,我就长话短说,别耽误你干大事情。
我来是想求唐县长给说个人情。
我们红旗公社有一批鸡蛋,让市里的工商局给查封了,那可是全体社员们一个一个攒下来的。
等着换钱买肥料,备耕用呢。
看看唐县长您能不能出面,帮助协调一下。”
老支书还真够直接,为了让邵北减少损失,老头还真豁出去了,不惜说谎,竟然把邵北倒卖鸡蛋的行为说成了是公社的集体行为。
唐县长见老支书说的有些激动,他大概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就笑了笑说道。
“老郑,你别着急。
我来捋一捋。
你的意思是你们公社有一批鸡蛋,运到了城里,准备出卖,让工商局的给按无证经营给扣下了,是吗?”
老支书点了点头,心里暗下横心,打死都这么说。
邵北在红旗公社插过队,到时就说,是自己求着邵北这样做的,现在出了事,不能让个人受到损失。
唐县长得到老支书的肯定,立刻就追问了一句“有多少?”
“几万枚。”
“多少!?”
唐县长听了老支书的回答,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站了起来。
那两个中年干部,一开始也没有在意,还以为老支书找唐县长有什么大事情,就是被扣了点鸡蛋,来找唐县长说情,至于这样吗?
可是,当他们听老支书说出几万枚后,眼睛有些长巴了,几万枚鸡蛋,这要是能到他们手里,工厂不就可以开工了吗?
两个中年干部,相互的看了一眼,有些激动,转目紧紧的盯着唐县长,眼里满满的渴望之色。
老支书见唐县长站了起来,以为唐县长嫌鸡蛋太多,不想帮忙说情,他的脸就沉了下来。
“老唐,你我共事儿多年,就说这个事儿,你能不能帮吧?
你要是不能帮,我自己去城里,我就不信,我还找不到一个说理的地方。”
唐县长见老支书有些沉不住气,似乎要发脾气,他急忙的缓和了语气拉着老支书的手说道。
“老郑呀,这么多年了,你的火气怎么还这样的大呀。
还以为这是抗日的时候,你带游击队说端鬼子的窝点就端窝点呢。
现在可不是那个时候喽,做什么都要按规矩办事。